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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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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声音比想象中低沉，“二十四岁，苏州女子师范毕业，父亲沈世钧原是教育厅科长，三个月前中风卧病，沈家欠债七千大洋。”
他像背书一样报出她的履历，“我母亲付了八千聘金，三千给你父亲治病，五千还债。
从今天起，你就是顾家的少奶奶。”
知澜静静听着，手指在手帕上收紧。
“不过有几点要说清楚。”
顾砚清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却没有坐下的意思，“第一，这桩婚事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
第二，在外人面前，我们是夫妻；关起门来，各过各的。
三楼书房隔壁有间客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今晚你就住那里。”
他顿了顿，转身看着她：“第三，不要过问我的事，不要进我的书房，不要试图管我。
作为回报，顾家少奶奶该有的体面，我不会少你。
你父亲后续的医药费，顾家也会负责。”
话说得这样明白，这样赤裸裸。
知澜反而觉得轻松了。
她站起身，因为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但她站得笔直。
“我明白了。”
她说，声音平静得像秋日的湖水，“顾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顾砚清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没了。
你可以去休息了。”
知澜微微颔首，走向门口。
手触到门把时，她听见他在身后说：“对了，明天早上七点，要去给母亲敬茶。
别迟到，她最讨厌等人。”
“知道了。”
门轻轻合上。
顾砚清站在原地，听着隔壁客房传来细微的开门、关门声，然后是一片寂静。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夜风带着残荷的枯香涌进来。
他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
这场婚事，他反抗过。
三个月前母亲提起时，他摔了书房里最爱的珐琅彩瓷瓶。
可母亲只说了一句话：“你大哥走后，顾家就你一个儿子。
你要么娶沈知澜，稳住那些老股东；要么我送你去英国，永远别回来。”
他不能走。
有些事，必须留在这里才能做。
所以当母亲把沈知澜的照片推到他面前时，他只看了一眼就答应了。
照片上的女子穿着素色旗袍，站在女子师范的牌匾下，眉眼温婉，眼神却有种说不出的倔强。
他想，这样一个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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