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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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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8) "傅夏抱着几本书跑向收银台,傅启烨跟在后面。
我犹豫几秒,走向店员:“那位先生的书,记我账上。”
店员惊讶,但照做了。
我看到傅启烨在收银台停顿,听到店员解释,然后他转头看我。
我站在书架间,没上前,只远远点头。
他追出书店,在街角叫我名字。
我停下,转身面对他。
隔着距离,七年光阴在我们之间流淌。
我们不再是曾经的彼此——他不再是偏执的丈夫,我不再是被困的妻子。
我们都已重生,以不同方式。
“书钱我会还你。”
他说。
我摇头:“不用,当是给孩子的礼物。”
我看傅夏,他好奇看我们,但没认出我。
“他长得很像你。”
“眼睛像你。”
傅启烨脱口而出,随即窘迫,“医生说,瞳孔颜色形状是显性遗传。”
这个细节让我微微动容。
不是因为旧情复燃,而是看到他已能平静面对过去,甚至承认我们的生物学联系。
“好好照顾他。”
我说,然后补充,“再见,傅启烨。”
这一次,我没说“再也不见”。
车子驶离后,我站在街角,看他们消失的方向。
心里没波澜,没遗憾,只有一种奇特平静。
像终于读完一本沉重的小说,可以轻轻合上,放回书架。
9那晚,我坐在书房,窗外是城市夜景。
电脑屏幕上是我正在写的新书提纲,主题是“破碎与重建”——关于如何从创伤中复原,如何找回完整自我。
我忽然想起手术醒来后的日子,那种整个世界被擦除的恐慌,那种面对陌生丈夫和陌生生活的无助。
但现在回头看,那段失忆期也许是个礼物,让我能清空所有错误选择,重新开始。
我不是说失忆是好事——我依然遗憾失去五年时光,依然愤怒于被背叛操控。
但我也感激重新开始的机会,感激那个勇敢提出离婚的自己,即使她什么都不记得。
手机震动,苏晴发来消息:“周六爬山去不去?
新发现的路线,风景好。”
我回复:“去。”
然后我打开新文档,写下今天的感悟:“有时候,我们以为失去记忆是失去自我。
但也许恰恰相反——当我们被迫遗忘那些强加于我们的身份、关系和期待时,我们才能发现最本质的自己:不是某人的妻子,不是某人的母亲,不是社会期待中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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