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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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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4) "听，那么刺耳。
可这一次，我却从这刻薄的训斥里，听出了压抑不住的关切和心疼。
我看着她们，看着这些凑出来的、带着菜市场鱼腥味和尘土味的零散现金，有的捆得整齐，有的甚至还是用橡皮筋扎着的。
我知道，这可能是她们的养老钱，是她们攒了半辈子的私房钱，是她们从生意流水里一点点抠出来的血汗钱。
昨天被我亲手冰封的心，在这一刻，被这股滚烫的暖流狠狠砸开。
裂缝里涌出的，是无法控制的酸楚和委屈。
我不是在演戏。
我是真的绷不住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砸在那个装着现金的红色布袋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迹。
我哭了。
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
03我把三位长辈请进了屋里。
这个我一个人居住的出租屋，第一次显得如此拥挤，又如此温暖。
桌子上堆着她们带来的现金，像一座小山。
我给她们倒了水，手还是抖的。
“大姑，小姨，三姨……这些钱，我不能要。”
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愧疚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胡说八道什么！”
大姑眼睛一瞪，“火都烧到眉毛了，还讲这些客气话！
你跟我们说实话，到底欠了多少？”
我昨天随口编了个数字，说欠了三十多万。
“这里是二十万。”
大姑指着那个最沉的红色布袋，“我全部的养老钱。
本来想着死了再给你的，现在提前了。”
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小姨这里有八万，”小姨小声说，眼神有些闪躲，“你姨夫不知道，这是我这些年偷偷攒的私房钱。
你先用，千万别跟你姨夫说。”
三姨也开了口：“我跟你三姨夫的店里，挤出来十二万。
你先还最要紧的，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三十万。
她们一夜之间，就给我凑了三十万。
不是在电话里轻飘飘的安慰，不是在饭桌上无关痛痒的叹息，而是用她们的全部，用她们压箱底的积蓄，来为我填补那个我虚构出来的窟窿。
我才意识到，我这个自作聪明的“测试”，有多么残忍。
我用一个谎言，掏空了她们对我的爱。
这份爱太过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大姑……”我想坦白，我想告诉她们真相，告诉她们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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