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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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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00) "02病房。
但……你可能进不去，探视要预约。”
“试试看。”
沈南尘走到电梯口，按了三楼。
电梯下行，他靠在墙上，觉得累。
十年的疲惫，在这一刻全涌上来。
精神科很安静，走廊是淡绿色的，墙上贴着温馨的标语。
护士站里，一个护士在写记录。
“请问，302病房的陈凡，能探视吗？”
沈南尘问。
护士抬头看他：“你是？”
“他哥哥。”
护士翻了一下记录：“陈凡……哦，可以探视，但只能十五分钟。
他今天情绪不太稳定，你注意点。”
“谢谢。”
沈南尘走到302病房门口，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
他推门进去。
病房很小，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把椅子。
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飘动。
陈凡坐在床上，背对着门，看着窗外。
他穿着病号服，很宽大，显得人更瘦小。
头发剪短了，到肩膀，松松地扎着。
听见声音，他转过头。
沈南尘愣住了。
十年不见，陈凡变了，又没变。
脸还是那张脸，但更苍白，更瘦，眼下是深深的乌青。
但那双眼睛，依然很亮，亮得有些过分。
他看见沈南尘，也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南尘哥……”沈南尘关上门，走到床边。
陈凡仰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像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你……你回来了？”
他轻声问。
“嗯。”
沈南尘在椅子上坐下。
“十年……到了？”
“到了。”
陈凡低下头，手指绞着被单。
他的手腕上，有新的疤痕，一道叠一道，像扭曲的蚯蚓。
“对不起，”他说，声音很轻，“我还没说。
不，我说了，但……但我还是没离开。
我太懦弱了，南尘哥。
我试过离开，但每次走到门口，就害怕。
害怕一个人，害怕被抛弃，害怕……死。”
他抬起头，眼泪掉下来：“我知道我很自私，很恶心。
我毁了你的家，毁了南星姐和南月姐的生活，我却还在这里，还依赖他们，还让他们照顾我。
我……我有时候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大家都解脱了？”
沈南尘看着他的手腕。
那些疤痕，有的深，有的浅，有的旧，有的新。
“死不能解脱任何人。”
他说，“只会让活着的人更痛苦。”
陈凡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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