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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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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8) "，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想起成年礼那晚，他走出餐厅，夜风吹在脸上，很冷。
然后，他睡着了。
梦里，他回到了医学院那棵梧桐树下。
陈凡站在树下，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看着他，说：“南尘哥，对不起。”
他想说“没关系”，但说不出口。
然后梦醒了。
天亮了。
沈南尘起床，洗漱，穿上十年前带来的那件白衬衫。
衬衫已经有些旧了，领口磨得发白，但他还是穿上了。
提着行李箱，他走出宿舍楼。
周教授在楼下等他，还有几个师弟师妹。
“沈师兄，保重！”
“常联系啊！”
“别忘了我们！”
沈南尘点头，挥手。
然后，他坐上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和周教授一起，驶出基地大门。
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十年，结束了。
车驶上那条水泥路，驶过枫树林，驶过县城，驶上高速公路。
城市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十年，城市变了，路宽了，楼高了，人多了。
沈南尘看着窗外，觉得陌生。
“直接回家？”
周教授问。
沈南尘摇头：“先去医院。”
“医院？”
“嗯，”沈南尘说，“去看看爷爷。”
车停在公墓门口。
沈南尘买了一束白菊，走进墓园。
爷爷的墓在山腰，旁边是父母的墓。
他把花放下，在墓前站了很久。
照片上的爷爷在微笑，父母也在微笑。
他们永远停留在了某个时刻，不会老，不会变。
“爷爷，我回来了。”
沈南尘轻声说，“您说的那条路，我走完了。
但前面还有更长的路，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风吹过，墓前的松树沙沙作响，像在回应。
沈南尘鞠了三个躬，转身离开。
车继续开，驶向那个他十年没回的家。
路上，他打开手机，十年第一次开机。
无数条信息涌进来，大部分是广告和垃圾短信。
大姐和二姐的号码还在黑名单里，他取消了。
然后，他拨通了大姐的电话。
忙音。
响了十几声，没人接。
他拨二姐的。
通了，但很快被挂断。
沈南尘皱眉，又拨了一次。
这次，响了很久，终于接了。
“喂？”
是二姐的声音，但很沙哑，很疲惫。
“二姐，是我。”
沈南尘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是压抑的抽泣声。
“南尘……”二姐哭着说，“你……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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