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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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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8) "到第六个课题时，沈南尘已经瘦了一圈，眼下的黑眼圈深得像墨。
但他不觉得累，反而有种奇异的兴奋。
在这里，一切都是可控的。
细胞会按照设定的程序分裂，基因会按照设计的序列表达，数据会呈现预期的规律。
不像生活，混乱，无序，充满意外。
三个月后，他完成了十个课题，交了十篇论文。
周教授把他叫到办公室，桌上摊着那些论文，每篇都写满了批注。
“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吗？”
周教授问。
沈南尘摇头。
“太完美了。”
周教授说，“数据完美，逻辑完美，连标点符号都完美。
但科学不是完美的，沈南尘。
科学是混乱的，是充满错误和意外的。
你太害怕犯错了，所以你把所有变量控制到最小，结果就是——你的研究没有灵魂。”
他拿起一篇论文：“看看这个，你对基因编辑脱靶效应的分析，全是理论推演，没有一次大胆的尝试。
为什么？
怕失败？”
沈南尘沉默。
“在科学里，失败不是终点，是起点。”
周教授放下论文，看着他，“你爷爷当年研究抗疟疾新药，失败了三百多次。
第三百零一次，他差点把实验室炸了。
但他没放弃，第三百零二次，他成功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山：“沈南尘，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为了证明你聪明？
为了完成你爷爷的遗愿？
还是为了逃避什么？”
沈南尘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我不知道。”
他诚实地说。
“那就去找。”
周教授转身，“从今天起，你不用做这些基础课题了。
我给你一个真正的课题——你自己选，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
经费，设备，人员，我都给你。
但我要你记住一点：允许自己失败。
允许实验出错，允许数据异常，允许一切不完美的发生。
因为那才是科学，那才是生活。”
沈南尘抬起头，看着周教授。
“去吧，”周教授挥挥手，“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你的选题。”
沈南尘走出办公室，回到实验室。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山。
枫叶已经落光了，枝干光秃秃的，指向灰白的天空。
允许自己失败。
他想起父母。
如果父母允许自己失败，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进错一批药而愧疚？
是不是就不会心神不宁出车祸？
他想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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