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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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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56) "姐。”
沈南尘听见自己说。
“然后呢？”
陈凡摇头，“他们会原谅我的隐瞒吗？
会继续收留一个骗了他们半年的人吗？
南尘哥，我不傻。
有些谎言，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下去：“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威胁你，也不是想求你原谅。
我只是……太累了。
每天演戏，假装乖巧，假装感激，假装不知道你们一家因为我在受折磨。
我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我爸妈的脸，还有沈叔叔沈阿姨的脸。”
他抬起手，露出手腕上那道疤。
“三个月前，我试过一次。
被南月姐发现了，送医院抢救回来。
从那以后，他们对我更好了，也看得更紧了。
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沈南尘看着那道疤。
不深，但足够致命。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想让我怎么做？”
他问。
“我不知道。”
陈凡低下头，“也许我只是……想有个人知道真相。
也许我是希望你去告诉你姐姐，然后把我赶出去。
也许我只是……太孤独了，孤独到宁愿被恨，也不想被当成一个虚幻的愧疚对象。”
“我不会说。”
他说。
陈凡抬起头，眼睛睁大。
“至少现在不会。”
沈南尘收回手，“说了，我姐姐会崩溃。
他们这半年，是靠着‘补偿你’这个念头撑过来的。
如果连这个都是假的，他们会垮掉。”
他顿了顿：“但你要答应我，找个时间，自己告诉他们。
真相可以晚到，但不能不到。”
陈凡盯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很慢地，点了点头。
“好。”
他说，“等……等我有勇气的时候。”
沈南尘转身要走。
“南尘哥。”
陈凡又叫住他。
他停下，没回头。
“对不起。”
他说，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真的，对不起。”
沈南尘没回应，走回屋里。
玻璃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月光，也隔绝了身后的那个孩子。
他靠着门，滑坐到地上。
脑子里一片混乱。
真相？
谎言？
愧疚？
补偿？
这半年，他们一家人活在什么样的故事里？
而那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建在错误的基石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南尘掏出来，是“启明计划”的确认邮件，通知他下周一体检，周二签正式协议，周三进入封闭培训基地。
十年。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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