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74861" ["articleid"]=> string(7) "6366362" ["chaptername"]=> string(7) "第2章" ["content"]=> string(5474) "窗外风起,卷落几片桃花瓣,悄然飘入殿内。
白映岚静静望着裴溯专注描眉的模样,他眉宇间已初具帝王威严。
那缕若有似无的白玉兰香,却如细针般刺痛她的心神。
又一阵风过,携着花瓣轻旋而入。
她忽然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蔓延,浸透四肢百骸。
轻轻握住裴溯的手腕,她苍白的脸上漾起浅淡笑意。
“裴溯,我冷。”
裴溯触到她冰凉的指尖,眼中掠过疼惜。
他反手将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指腹温柔摩挲她的手背。
“朕这就命人多添几个炭盆。今日朕在此陪你,便不会冷了。”
说罢径直将她拥入怀中。
白映岚倚在他胸前,呼吸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起伏。
泪水无声滑落,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唇边凝着一抹苦涩的笑。
曾几何时,她白映岚竟也变得这般怯懦,连一句质问都不敢宣之于口。
裴溯果真守诺,陪了她整日。
夜深时分,他将她拢在怀中,同卧于大红锦被之下。
她凝望着他熟睡的容颜,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
纤指轻抬,抚过他微颤的睫毛。
他痒得蹙眉,含糊低语。
“舒羽,别闹......”
她的心仿佛被骤然攥紧,痛得几乎窒息。
白舒羽......
缓缓收回手,她睁着双眼,怔怔望着帐顶交缠的龙凤绣纹,直至天明。
翌日,白映岚坐在镜前,从铜镜中望着正由宫人服侍更衣的裴溯。
昨夜那声呓语,已彻底击碎她强撑的平静。
她不愿相信裴溯会移情,明明他们之间,系着天定的红线。
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裴溯整好衣冠,缓步来到她身后,自然接过春桃手中的螺子黛,轻柔地为她描画眉峰。
“映岚,等朕下朝,随我一同去拜见母后。”
白映岚闻声回神,轻轻颔首,唇边扬起一如往昔的温婉笑意。
“臣妾在此等候陛下。”
裴溯深深望她一眼,转身离去。
她起身行至窗边,目送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望着院中零落的桃花,不由轻叹。
“春桃,花落了。”
春桃凝视着窗边那道单薄的身影,恍惚忆起五年前。
同样在这扇窗前,那时的白映岚虽也怜花伤春,眉目间却仍浸透着朝阳般的明艳。
她手中动作微滞,话已脱口而出。
“娘娘,花落了......明年自会再开的。”
白映岚笑了笑,听着春桃的劝慰,目光却落在那满地残红上。
‘是啊,花有重开日,可她白映岚......却再也等不到来年春了。’
想到即将面见太后,她转身步入内室,春桃给她换上皇后规制的服饰。
一旁收拾床榻的侍女却趋步上前,奉上一方绢帕。
“娘娘,这是在枕下发现的。”
白映岚随手接过,挥退侍女。
展开绢帕,看清那熟悉的绣样与针法,指节骤然收紧。
她死死盯着这方绢帕,指尖用力至泛白。帕上鸳鸯戏水的图样在掌心扭曲变形,宛如一场无声的嘲讽。
“娘娘!”
春桃慌忙扶住她踉跄的身形,触到那片较往日更刺骨的冰凉,不由鼻尖一酸。
白映岚的指尖难以自抑地轻颤着,眼前阵阵发黑。
这是白舒羽的绣工,当年还是她手把手教会的技艺,如今竟化作利刃,狠狠扎进她的心口。
白映岚闭目凝息,手指一松,任绢帕飘落在地。
“烧了吧。”
春桃拾起帕子,转身投入炭盆。待最后一缕青烟散尽,才重新为她整妆。
裴溯下朝归来时,只见白映岚早已盛装等候在殿前。
他的脚步一顿,凝视着她经脂粉修饰后略显红润的面容,不由蹙眉。
同行往慈宁宫的路上,他侧首关切。
“会不会很累?累的话就上轿。”
白映岚心头一暖,快步上前与裴溯并肩,仰首望向他时眼中盈满倾慕。
约莫一刻钟后,众人行至慈宁宫外,迎面遇上了一个穿着素青的女子。
她脉脉含情的目光掠过裴溯,转而瞥见身旁的白映岚,作势便要屈膝行礼。
还未屈膝,手就被裴溯抬起。
白映岚只觉这一幕刺目至极,尚未缓过神来,便听得裴溯温声开口。
“舒羽,既然身子不适,这些虚礼就免了。”
白舒羽盈盈起身,唇边漾着柔婉笑意,双颊泛起淡淡红晕。
“多谢裴溯哥哥体恤!”
白映岚感觉心如刀绞,他们竟已亲密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
眼前似乎回到册封当晚,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开始隐隐做疼。
裴溯顺着白舒羽的视线看到身边的白映岚,面上温柔神色微凝,出声解释。
“母后在宫中寂寞,接舒羽进宫说说话解闷。映岚向来大度,应当不会介意?”
白映岚强撑起得体笑容,贝齿暗咬,从喉间挤出艰涩的回应。
“不介意......”
“不介意便好!”
太后的声音响起,她上前亲热地拉住白舒羽的手,侧目打量着白映岚,眼中轻蔑。
“舒羽进宫正好帮衬着打理宫务。皇后这些年始终无所出,也该好好静心调养身子了。”
四周霎时寂静得可怕。
白映岚脸色煞白,太后这番话宛若一记耳光,狠狠掴在她脸上。
原来,太后接白舒羽进宫,是为了分她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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