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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岑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不吃不喝,不接电话,不见任何人。
佣人送来的饭菜放在门口,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最后原封不动地撤走。
但有些东西关不住。
比如手机。
每天固定时间,都会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有时候是沈羡珩和纪夕瑶一起吃饭,他给她夹菜,动作温柔得刺眼。
有时候是他们逛街,他牵着她的手,低头听她说话时嘴角带着笑。
有时候甚至只是纪夕瑶在镜头前展示沈羡珩送的新礼物,语气甜蜜地说:“羡珩说这个颜色适合我。”
每一次,岑落都面无表情地看完,然后删掉。
她删了又收,收了又删,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凌迟。
每一次点开,都像是在心口划一刀,直到那颗心千疮百孔,再也感觉不到疼。
第四天傍晚,岑落终于从床上爬起来。
她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窝深陷的女人,扯了扯嘴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换上一身黑色连衣裙,化了妆,遮住憔悴的脸色,刚准备出门,手机响了。
是闺蜜秦嫣打来的。
“落落!救命!”秦嫣的声音急得都快哭了,“我的乐团今晚在国家大剧院有演奏会,但我被堵在高速上了!至少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到!你能替我去顶一下吗?就弹开场那首《月光》!”
岑落愣了愣:“我?”
“对!你钢琴不是从小就弹得比我好吗?拜托了落落,这场演出很重要,关系到我们乐团能不能拿到下半年的赞助……”
秦嫣还在那边哀求,岑落却有些恍惚。
钢琴……她有多久没碰过了?
从母亲去世后,她好像就把自己活成了另外一个人。
喝酒蹦迪打架,怎么叛逆怎么来,好像这样就能忘记失去至亲的痛苦,忘记父亲再婚后那个冰冷的家。
可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比如手指按在琴键上时的触感,比如音符从指尖流淌出来时的温度。
“地址发我。”岑落听见自己说。
国家大剧院,灯火辉煌。
沈羡珩坐在第一排贵宾席,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他对古典音乐一向没什么兴趣,要不是纪夕瑶说喜欢,他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
“羡珩,你是不是很无聊啊?”纪夕瑶凑过来,小声问,“我看你一直在玩手机。”
沈羡珩收起手机,扯了扯嘴角:“没有。”
“还说没有。”纪夕瑶嗔怪地看他一眼,“早知道你对音乐会不感兴趣,我们就不来了。”
“既然你喜欢,我陪着你也是应该的。”沈羡珩伸手揽住她的肩,语气宠溺。
纪夕瑶甜蜜地笑了,靠在他肩上。
灯光就在这时暗了下来。
全场安静,舞台的幕布缓缓拉开,乐团成员依次上场。
观众席响起一阵低低的吸气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钢琴前那个身影上。
一袭黑色长裙的女人坐在琴凳上,背脊挺直,侧脸在舞台灯光的勾勒下美得不真实。
她微微垂着眼,手指轻搭在琴键上,像一幅静止的油画。
沈羡珩敲着扶手的动作停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台上那个人。
那是……岑落?
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那张脸,那个轮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除了岑落,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但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礼服弹钢琴?
沈羡珩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在他记忆里,岑落和“优雅”“艺术”这些词从来都不沾边,她应该是穿着皮衣在酒吧里砸瓶子,或者开着跑车在赛道上飙车的样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像个真正的艺术家。
音乐就在这时响起了。
德彪西的《月光》,温柔而忧郁的旋律从岑落指尖流淌出来。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动作娴熟得仿佛已经这样弹过千百遍。
沈羡珩忘了移开视线。
他看着岑落沉浸在音乐里的侧脸,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看着她因为投入而轻轻抿起的嘴唇——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专注和宁静。
好像这一刻,世界只剩下她和那架钢琴。
好像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而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还会穿着白裙子坐在琴房里练琴的小姑娘。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全场静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岑落站起身,对着台下微微鞠躬,转身走向后台。
灯光重新亮起,沈羡珩才回过神来。
“羡珩?”纪夕瑶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么了?一直盯着台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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