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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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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4) "八公主。”
话音未落，吏部尚书便急急出列反驳：“八公主乃皇后嫡出，身份尊贵，岂可远嫁蛮荒？
长公主年长，更应为国分忧！”
两派争执不下，吵得皇帝头痛欲裂。
他靠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下众人，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容后再议。”
消息传到后宫，长乐宫内，皇后手中的茶盏“哐当”落地，碎瓷四溅。
她脸色煞白，紧紧抱住身旁刚满十五岁的小女儿静姝，声音发颤：“不行……我的静姝不能去……不能去那蛮荒之地……”而长公主府内，李静徽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时，正在整理行装——她已向父皇请旨，年后便出宫开府，从此可自由出入宫廷，看那红墙外的天。
那纸“和亲提议”，像一盆冰水，将她所有的期待浇得透心凉。
“殿下……”侍女声音发颤，“这可如何是好？”
李静徽站在原地，手中的一件披风无声滑落。
她望着窗外凋零的枯枝，想起母后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徽儿，母后护不住你了……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走得越远越好……”皇帝被两方哭求搅得心力交瘁。
皇后夜夜跪在德阳殿外，哭求他看在静姝年幼的份上另择人选。
而李静徽虽未哭闹，可她那双酷似先皇后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与哀戚，看得皇帝心头刺痛。
他想起很多年前，先皇后也曾这样看着他。
那时她刚撞破太后秘事，惊慌失措地跑来告诉他。
“那是朕的生母！”
他当时这样吼她，“家丑不可外扬！
皇后，你忍一忍！”
可纸终于包不住火，太后还是发现了端倪。
毒酒是他亲手赐的。
先皇后饮下前，只流着泪说了一句：“陛下，照顾好静徽。”
他答应了。
所以这些年，他纵容静徽在宫中特立独行，纵容她结交朝臣，甚至纵容她生出离宫开府的念头——那是他对先皇后，也是对自己良心的赎罪。
“父皇……”李静徽跪在榻前，声音轻得像羽毛，“儿臣愿嫁。”
皇帝猛地睁眼：“你说什么？”
“儿臣愿嫁。”
她抬起头，眼中已无泪，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只要父皇答应儿臣一件事——善待静姝妹妹，让她嫁个如意郎君，平安喜乐一生。”
这话像一把刀子，捅进了皇帝心里最软的地方。
他仿佛看见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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