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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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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6) "下是真心记挂您的！
他每每提起您，语气都格外敬重，说您是这宫里难得的明白人……”“阿沅。”
我打断她，声音有些疲惫。
她立刻噤声，不安地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思绪压下去，终究没有将那些阴暗的猜测说出口。
阿沅眼中的世界非黑即白，恩便是恩，仇便是仇。
她不会明白，在这深宫里，有时候最大的危险，恰恰来自于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报恩”的人。
因为恩情，意味着牵扯，意味着无法轻易划清界限，意味着你必须在他铺好的棋盘上，落下他期待的那颗子。
“茶凉了。”
我最终只是淡淡地说，将只饮了一口的茶盏放回案上，“撤下去吧。”
阿沅有些困惑，但还是乖巧地应了声“是”，收拾茶具退了出去。
解梦斋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烛火跳动，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我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寒冷的夜风立刻灌了进来，吹散了屋内的暖意，也让我混沌的思绪清晰了些。
长公主想去看红墙外的天。
皇子们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贵人们无时无刻权衡着江山的未来。
而我呢？
我重新关上窗，将风雪隔绝在外。
有恩必报吗？
或许吧。
烛芯爆了个灯花，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响。
永隆二十三年冬，皇帝的病势如山崩般急转直下。
腊月初八那日，二皇子李琮终于按捺不住，趁着太后往太庙进香未归，带着五百禁卫军直闯德阳殿。
据说，他跪在龙榻前，捧着早就拟好的禅位诏书，声音颤抖却坚决：“父皇病体沉疴，儿臣愿分担社稷之重。
请父皇……颐养天年。”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皇帝沉重的呼吸声。
“琮儿，”皇帝睁着浑浊的眼，看着这个自己从未亲近过的孩子，“你要的，真是这江山吗？”
李琮抬起头，眼中是压抑多年的不甘与贪婪：“这江山，本就该能者居之！
儿臣这些年苦心经营，结交贤才，爱民的名声满朝皆知！
父皇为何从来不看儿臣一眼？”
“因为你不配。”
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
李琮的脸瞬间扭曲。
他猛地站起，正要说什么，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后回来了。
“糊涂！”
太后冲进殿内，一巴掌打在李琮脸上，“谁让你来的？！”
李琮捂着脸，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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