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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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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室里，身边只留了两个老嬷嬷和一个小内侍。
王美人虽禁足，余威犹在，宫里惯会看眼色，谁也不敢多照拂这位失了生母、又“得罪”了宠妃的皇子。
我本以为，自己不会管。
直到那日黄昏，我抄近路从御花园回钦天监，在荒僻的竹林小径，看见几个太监正围着一个少年推搡辱骂。
“克死亲娘的丧门星！
还当自己是皇子呢？”
“淑妃娘娘说了，看见你就晦气！”
“把那破玉佩交出来！”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正是李琛。
他已十六岁，身形瘦削却挺拔，穿着半旧的靛青袍子，紧紧攥着胸前一块白玉佩——那是徐昭容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抿着唇，脸色苍白，眼神却沉静得可怕，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隐忍。
我脚步顿住。
阿沅气不过，正要出声喝止，被我抬手拦住。
我静静看着那少年。
十六岁，在这个年纪，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已开始在六部观政，太后膝下的二皇子结交文人雅士声名鹊起，德妃的三皇子也得圣上亲自过问功课。
唯有李琛，因为生母卑微，一直像个透明人，如今更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弃子。
可他的眼神……我在那片沉静之下，看到了一簇被深深压抑的、不肯熄灭的火。
“放肆。”
我的声音不高，清冷地响起，却让那几个太监浑身一颤。
他们回头看见我的官袍，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沈、沈大人！
奴才们……只是……”我目光扫过他们，落在李琛紧握玉佩的手上。
“欺凌皇子，按宫规，该当何罪？”
太监们面无人色，磕头不止。
我没再看他们，走到李琛面前。
少年抬起头，五官清俊，眉宇间带着书卷气，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认出我的恍然，有被看到狼狈的窘迫，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警惕。
他松开攥着玉佩的手，指尖有些发白，垂下眼帘，行了个标准却疏离的礼：“多谢沈大人解围。”
声音清朗，礼节周全，完全不像刚被欺凌过的样子。
“你们，”阿沅转向那几个太监，“自己去内务府领二十板子。
若再有下次，我便去问问刘总管，这宫里还有没有规矩。”
太监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看向李琛：“殿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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