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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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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8) "落满他的肩头。
他等了很久。
从清晨，等到日暮。
就在他以为，这又是北狄人的一个骗局时，远处，一骑快马，踏雪而来。
马上的人，是那个北狄使者。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辆小小的马车。
马车停在了霍锋面前。
使者跳下马，从车上，捧下来一个黑色的坛子。
那是一个骨灰坛。
很小，很轻。
一个女孩烧完之后，大概，也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霍将军，我们可汗说了，人，完璧归赵。”
使者将骨灰坛，递到霍锋面前。
霍锋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坛子的那一刻，猛地缩了回来。
他不敢接。
他怕。
他怕这冰冷的触感，会灼伤他的手，灼伤他的心。
“将军，我们可汗还让我带一句话给您。”
“他说，楚云宁公主，是位值得敬佩的英雄。”
“她临死前，朝着南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说……她不悔。”
不悔？
她不悔爱上他这个混蛋。
她不悔为他付出一切。
她不悔，为他去死。
“噗——”霍锋再也忍不住，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洁白的雪地。
他接过那个骨灰坛，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像是要把它，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云宁……”“我的云宁……哥哥带你回家……”他抱着骨灰坛，一步一步，走回那座空无一人的城。
背影萧瑟，孤寂。
那一年，大楚的战神霍锋将军，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他没有再娶。
终身未娶。
他辞去了所有官职，遣散了所有家仆。
一个人，守着那座冷清的宫殿，守着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姑娘。
有人说，他疯了。
经常看到他，一个人抱着一个骨灰坛，坐在城墙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会对着骨灰坛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讲他打过的仗。
讲着讲着，就哭了。
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他死在了楚云宁的寝宫里。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碎裂的平安扣。
他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或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见到了，他那个等了他一辈子，他也找了一辈子的……哑巴姑娘。
只是，地上的血迹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云宁，若有来世，换我等你。”
可他不知道，楚云宁的最后一句话是，霍锋，若有来生，再不相见。
这漫天的大雪，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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