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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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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6) "苏念心里一震。
她突然想起，公公陈建国确实话很少，几乎像个透明人。
她曾以为那是性格使然，现在想来，也许这背后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苏念在婆婆家帮忙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本藏在衣柜深处的相册。
她本来没想偷看，但相册从一堆衣服中滑落，摊开在地上。
照片上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眼睛亮晶晶的，站在一台纺织机前，胸前戴着大红花。
照片背后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秀英同志被评为三八红旗手，1984年5月”。
苏念愣住了。
这和她认识的李秀英判若两人。
“看什么呢？”
李秀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苏念慌忙合上相册：“对不起妈，我不该...”李秀英走过来，拿起相册，手指轻轻抚过照片，眼神变得遥远：“三十多年了...那时候我刚被评为厂里的技术标兵。”
“您...您以前是技术标兵？”
苏念惊讶地问。
“怎么，不像？”
李秀英难得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丝年轻时的影子，“我当年可是厂里第一个能同时操作四台进口织机的女工。”
“那后来...”“后来有了默默，厂里效益也不好，就提前退休了。”
李秀英的语气平淡，但苏念听出了一丝遗憾。
那天下午，婆媳俩坐在阳台上，李秀英难得地讲起了年轻时的故事。
她是如何从农村来到城里，如何从学徒做到技术骨干，如何在男人主导的工厂里赢得尊重...<“您真了不起。”
苏念由衷地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李秀英摆摆手，但苏念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光彩。
“妈，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苏念犹豫了一下，“您为什么...好像不太喜欢我？”
李秀英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苏念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不是不喜欢你。”
李秀英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我是怕。”
“怕？”
“怕默默像他爸一样，娶了媳妇忘了娘。”
李秀英苦笑了一下，“也怕你...太优秀，默默配不上你。”
苏念彻底愣住了。
“默默他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默默拉扯大。
他是我的全部。”
李秀英的目光望向远方，“你们结婚那天，我看着你们站在一起，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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