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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房里吗，张妈给我涂完药，红着眼念叨，
“造孽哦，这么小的娃娃......”
她把我放进婴儿床，掖好被子。
“小姐乖乖睡，张妈在这儿守着你。”
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林月薇最后那个口型。
等着？
等什么？
等下一次下手？
下一秒，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月薇端着杯牛奶走进来，笑容温柔：“张妈，你去休息吧，今晚我陪孩子。”
张妈犹豫：“太太，先生让......”
“让我多跟孩子培养感情。”
林月薇把牛奶递给她，“喝了去睡吧，你也累一天了。”
牛奶香气飘过来。
张妈接过，有些感动：“谢谢太太。”
她一饮而尽。
不到五分钟，她开始揉太阳穴：“奇怪......怎么这么晕......”
话音未落，人已经软软瘫倒在沙发里。
林月薇脸上的温柔瞬间撕碎。
她反锁房门，一步步走向婴儿床。
阴影笼罩下来，我全身绷紧。
“小野种，”
她俯身，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你妈当年斗不过我，你凭什么觉得你能？”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喷瓶，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安眠药兑水，剂量够你睡三天。”
她拧开瓶盖，“睡梦中窒息死亡，婴儿猝死综合征......多完美的意外。”
喷瓶对准我的口鼻。
我拼命扭头，四肢乱舞。
“躲？”她冷笑，一只手死死按住我的头，“你不过是个刚出生的臭丫头，这辈子你往哪儿跑？”
刺鼻的气味逼近。
我憋住气，小脚狠狠一蹬......
踹中了床头挂着的安抚摇铃。
叮铃哐啷一阵乱响！
“该死！”林月薇手一抖，液体洒在枕头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管家的声音响起：“太太？里面怎么了？”
林月薇飞快藏起喷瓶，提高音量：“没事！孩子踢到玩具了。”
她低头瞪我，用气声说：“算你走运。”
随即换上焦急的语调：“哎呀，孩子怎么吐奶了？张妈？张妈你怎么睡着了？快来人！”
门被推开。
管家和另一个仆人冲进来。
林月薇抱起我，一脸担忧：“快叫医生！孩子脸色不对！”
一片混乱中，我被传到了另一个仆人手里。
家庭医生赶来，检查一番后说：“有点受惊，没有大碍。”
顾承泽也被惊动，穿着睡衣匆匆赶来。
林月薇扑进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承泽，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她......她要是出点事，我怎么对得起姐姐......”
顾承泽拍着她的背，看向我时，眼神复杂。
我躺在仆人怀里，冲他伸出小手，瘪着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不是装的。
是吓的，也是气的。
他走过来，把我接过去。
我立刻死死抓住他的睡衣前襟，把小脸埋进去，肩膀一抽一抽。
他身体僵了僵，手臂慢慢收紧。
“都出去。”他对所有人说，包括林月薇，“今晚我陪她。”
林月薇哭声一顿：“承泽......”
“出去。”
房间里只剩我和他。
他抱着我，在窗边的摇椅坐下，轻轻拍着我的背。
月光洒进来。
很久，他低声说：“别怕。”
“爸爸在。”
我把脸埋得更深。
鼻尖发酸。
这辈子，终于有个地方能稍微喘口气了。
但下一秒，我耳朵动了动。
隔着厚重的房门，隐约能听见外面走廊上，林月薇压得极低、却咬牙切齿的声音：
“......一次不成，就两次。”
“楼梯、浴缸、电器......意外多得是。”
“小野种，你和你妈一样......”
“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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