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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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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8) "当放到餐桌上，平静地说：“妈，吃饭了。”
王桂香没动，眼睛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钉在她身上。
林秀芬也不催，自己去厨房拿了碗筷，坐下来，打开自己那份便当，安静地开始吃。
饭菜很简单，一荤一素，冒着微弱的热气。
“你就给我吃这个？”
王桂香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林秀芬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楼下买的，您将就一下。
我累了。”
“你累了？”
王桂香猛地拔高声音，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晃了一下，但她立刻扶住沙发背，恶狠狠地盯着林秀芬，“我儿子没了！
我唯一的儿子没了！
你还有脸说累？
你这个克夫的扫把星！
要不是你，志强怎么会死！
啊？！”
又来了。
林秀芬心里一片漠然。
她慢慢嚼着嘴里的饭粒，咽下去，才说：“交警有责任认定书，是他酒后驾驶。”
“你闭嘴！”
王桂香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纸巾盒就砸过来，林秀芬偏头躲过，纸巾盒砸在墙上，又弹到地上。
“就是你！
就是你那天晚上没拦住他！
你就是存心的！
你看不得我们娘俩好！
现在志强走了，你满意了？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贱人！”
污言秽语夹杂着丧子的痛苦和失控的愤怒，像污水一样泼过来。
林秀芬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因为激动而胸口剧烈起伏、面目狰狞的婆婆。
壁灯昏暗的光线在她半边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另外半边脸浸在光里，平静得近乎诡异。
“妈，”她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却奇异地压过了王桂香粗重的喘息，“志强走了，赔偿金和保险金，一共七十八万，昨天到账了，打在您那张卡上，对吧？”
王桂香像被掐住了脖子，骂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怒容凝固，转变成一种惊疑不定的警惕。
“你……你怎么知道？”
那是她的卡，儿子出事后的所有事宜，都是她娘家兄弟出面跑的，钱也是直接打到她卡上，这女人怎么会知道具体数字？
林秀芬没回答，只是继续用那种平静无波的语气说：“志强那辆车，虽然撞毁了，保险理赔后应该还有点残值处理。
另外，他公司那边，好像还有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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