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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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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8) "“温情”，比如在某次她发烧到三十九度，强撑着做完晚饭后，丢给她一盒从公司带回来的过期退烧药，说：“吃了睡一觉就好了，别矫情，妈当年发烧还下地干活呢。”
林秀芬看着那盒药，塑料壳上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她没说话，接过来，抠出一粒，和着冷水吞了。
喉咙被冰冷的液体刺得生疼，连带着心口那块冰，似乎也裂开了细密的纹路。
变故发生在初秋的一个雨夜。
王志强陪客户喝酒，回来时已是深夜，醉醺醺的，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客户和老板。
王桂香早就睡了。
林秀芬被他的呕吐物弄醒，沉默地清理。
王志强吐完了，似乎清醒了一点，又开始抱怨工作不顺，钱不够花，指着林秀芬骂她没用，不能帮衬家里，比不上谁谁谁的老婆娘家有钱有势。
“要不是我当初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他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是他那帮狐朋狗友叫他出去接着喝第二场，“有急事！
公司项目！”
他对着手机吼，然后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完全忘了自己刚吐得一塌糊涂，也忘了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
“志强！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林秀芬追到门口。
“滚开！
晦气！”
王志强一把推开她，力道大得让她撞在鞋柜上，后腰一阵闷痛。
他趔趄着冲进电梯。
门关上了。
楼道里声控灯灭了，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像是永远下不完。
林秀芬扶着鞋柜慢慢站直，后腰疼得她直抽冷气。
她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看着金属面上模糊扭曲的自己的影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甚至没有打电话报警，或者试着联系他那群朋友。
她只是慢慢走回卧室，关上门，躺回床上。
冰冷的被褥贴着皮肤，她睁着眼，听着窗外的雨声，等。
等一个或许会发生，或许不会发生的“意外”。
后半夜，刺耳的手机铃声把她从一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中惊醒。
是交警打来的。
王志强酒后驾驶，超速，雨天路滑，车子冲出高架桥护栏。
人当场就没了。
警察来做笔录时，王桂香哭得昏死过去几次，醒来就抓着林秀芬厮打，尖利的指甲划破她的脸：“都是你！
你这个丧门星！
你怎么不拦着他！
你怎么不去死啊！”
林秀芬任她打骂，脸上火辣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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