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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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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0) "8年3月12日,医生说是个女孩。
振庭妈把我叫到跟前,说顾家不能没有孙子。
我怕……”最后一页写着:“2023年11月7日,雪。
阿野穿那件旧棉袄来的,真好。
她没怪我,真好……”走出医院时,雪又开始下了。
我把日记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团终于捂热的冰。
原来那些被刻意掩埋的愧疚,早就刻进了她的骨头里,折磨了她一辈子。
回到汽修店,王师傅正在门口扫雪,见我回来,笑着喊:“老板娘,回来啦?
刚有人送了盆腊梅,说放你店里能香一冬天。”
我抬头看去,那盆腊梅就放在门口,金黄的花苞顶着雪,看着就有股韧劲。
“放屋里吧。”
我笑着说,“冬天快过了,该开花了。”
雪落在脸上,不冷,反而带着点暖意。
我知道,那些错位的过往,那些深埋的伤痕,不会一下子消失。
但就像这寒冬里的腊梅,只要根还在,总有开花的那天。
往后的日子,我会守着这家店,修修车子,晒晒太阳,偶尔想起养母的笑,想起林婉清最后那句“真好”,然后继续往前走。
毕竟,活着,就是要好好活。
开春后,汽修店隔壁的花店转让,接手的是个叫晓棠的姑娘,扎着高高的马尾,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总在收摊后来我这儿蹭水喝,手里捧着刚修剪下来的康乃馨或向日葵,说:“阿野姐,给你插瓶里,看店都亮堂点。”
我把那些花插在装机油的空瓶子里,摆在收银台旁边。
渐渐地,满是机油味的店里,竟也染上了点花香。
晓棠知道我的过往后,从不多问,只在我偶尔对着日记本发呆时,递来一块刚烤好的曲奇:“甜的东西能治百病。”
顾振庭来过一次,是在一个周末的午后。
他没开车,穿着件普通的夹克,像个来修车的老街坊。
他看着店里摆着的腊梅(如今已经结了新的花苞),又看了看墙上“阿野汽修”的招牌,半天没说话。
“车坏了?”
我递给他一杯水。
“不了,”他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个存折,“这是你妈的抚恤金,还有……我给你存的一点钱,密码是你生日。”
我没接。
“拿着吧,”他把存折放在桌上,声音有些沙哑,“不是补偿,是……一个父亲,想给女儿留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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