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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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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4) "冬天冻在地里的草根,看着死了,底下却还藏着韧劲。
可要说完全不在意,为什么听到她快不行了,心会像被雪冻住一样疼?
王师傅看出我的纠结,递来一杯热茶:“想去就去看看吧。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你自己。
看了,或许心里那口气就顺了。”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那件养母给我缝的旧棉袄,坐上了去医院的公交车。
雪后的路很滑,车开得很慢,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觉得这二十多年像一场漫长的旅途,绕了那么多弯,终究还是要回到起点。
病房里很安静,消毒水的味道盖过了药味。
林婉清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头发白了大半,眼睛闭着,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
顾振庭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头发也白了不少,背更驼了。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站起身:“你来了。”
我没说话,走到病床边。
林婉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睁开眼。
她的眼睛浑浊得厉害,看了我很久,才艰难地认出我,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阿野……我的阿野……”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我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
“冷不冷?”
她伸出枯瘦的手,想摸我的脸,却在半空中落了下去,“妈给你做了棉袄……红底碎花的……你小时候……该穿这个的……”那是她藏在衣柜最深处的布料,林薇告诉过我,是当年得知怀了女儿后,一针一线攒起来的,想等我出生后给我做满月服。
后来换了孩子,那些布料就被锁了起来,一锁就是二十年。
“我不冷。”
我抓住她的手,那只手凉得像冰,“我有棉袄穿。”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好……好……不冷就好……”那天下午,林婉清走了。
走的时候很平静,手里还攥着一块红底碎花的布料碎片,是我从棉袄上撕下来给她的——养母当年给我缝棉袄时,用的就是这块她捡来的碎布,没想到,竟是林婉清当年攒下的料子。
顾振庭在病房外抽烟,一根接一根,像个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老头。
他没跟我说对不起,也没说谢谢,只是在我离开时,递给我一个布包。
打开一看,是一沓厚厚的日记。
第一页写着:“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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