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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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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2) "着孩子的脸，眼神软了下来，“叫念念，顾念的念。”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顾念？
是念着顾家，还是念着那段被谎言搅乱的日子？
“他……很健康。”
我移开视线，继续手上的活。
“阿野，”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
当初是我太蠢，和明宇吵架就想找个法子气他，没想到会害了你……”“都过去了。”
我拔掉搭电线，“车好了，下次记得别长时间开着空调熄火。”
她没动，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过来：“这是……给你的赔罪礼，我知道不够，但我……”“不用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你好好带孩子吧，别再犯傻了。”
她看着我，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顾家不认我们，明宇也不理我了……我有时候真希望，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没接话。
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就像车坏了可以修，人心碎了，补得再好也有裂痕。
苏晴最终还是把红包放在了工具箱上，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我看着那红色的纸包，像看着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烫得人心里发慌。
最后还是王师傅把红包收了起来：“她也是可怜人，钱你就拿着，权当是给念念买奶粉的，不算欠她的。”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养母在垃圾堆里捡到我，用粗糙的手擦去我脸上的灰，说：“阿野，咱不跟人争，好好活。”
冬天来得猝不及防，第一场雪下得很大，把汽修店的屋顶盖得白茫茫一片。
我正在店里给暖气放水，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是顾家所在的城区。
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振庭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阿野……你妈她……快不行了。”
林婉清得了肺癌，晚期。
医生说，是长期抑郁加上抽烟熬出来的病。
顾振庭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说，她住院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嘴里总念叨着“阿野会不会冷”“她小时候没穿过棉袄”，有时候还会对着空气道歉，说“妈错了，妈把你弄丢了”。
“她想看看你。”
顾振庭的声音带着恳求，“就一眼，看完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恨吗？
好像还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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