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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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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0) "被捏出几道褶子。
“我姐那时候刚嫁进顾家，在婆家没什么地位。”
林薇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复杂，“她怕自己保不住位置，又怕顾林两家的关系黄了，让林家难做。
刚好她生产那天，我嫂子也在同一家医院生了个男孩——就是后来被你们顾家当成亲儿子养的那个，林家的孙子。”
原来如此。
不是医院的失误，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易。
用一个女婴的人生，换她在豪门的地位稳固，换两家人的利益联姻。
“那个护士是我远房表姐，”林薇的声音低了些，“我姐找她帮忙，塞了一大笔钱，让她把两个孩子换了。
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连顾振庭都蒙在鼓里。”
我突然想起养母那间漏雨的小破屋，想起她跛着脚在寒风里捡废品的背影，想起她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阿野，别恨”。
原来我二十年的颠沛流离，不过是别人权衡利弊后的弃子。
“她现在知道错了，”林薇叹了口气，“尤其是你被关地下室那回，她偷偷去看你，回来哭了整整一夜。
她说当年是被猪油蒙了心，想补偿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补偿？”
我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把我扔在棚户区二十年，让我像野草一样长大，然后在我好不容易找到根的时候，再亲手把它拔了，这就是她想要的补偿？”
林薇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是她攒的钱，还有……当年她给你准备的长命锁，一直收着。”
我没碰那个信封。
长命锁？
她在把我换成男孩的时候，就该知道我这条命，在她眼里早就不值一提了。
“你告诉你姐，”我擦掉眼泪，站起身，“我阿野这条命，是我养母给的。
顾家的东西，我一分都不要，顾家的人，我也不想再看见。”
走出奶茶店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王师傅凑过来，递上一瓶冰汽水：“没事吧？
那女人没欺负你？”
我摇摇头，拧开汽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点刺痛的凉意。
“师傅，我想请假几天。”
“去哪？”
“回老家看看。”
养母的坟在棚户区后面的山坡上，孤零零的一个小土堆，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我清理掉坟头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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