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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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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师傅姓王，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手上布满老茧，拧螺丝的力道却稳得惊人。
他从不管我是男是女，只教我怎么辨认零件型号，怎么用扳手最省力。
有次我不小心被千斤顶砸到脚，他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医院跑，那宽厚的后背，让我想起养母背着我蹚过积水的小巷。
日子在机油味和扳手的碰撞声里慢慢淌过。
我学会了给汽车换轮胎、修发动机，手上添了不少新疤，却比以前爱笑了。
王师傅偶尔会说：“阿野，你这性子，像我早逝的闺女，倔得很，但心热。”
这天收工后，我正蹲在水龙头下洗手，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店门口。
顾明宇从车上下来，西装裤沾了点泥，头发也没平时整齐。
他看着我满是油污的手和沾满灰尘的工装，喉结动了动：“阿野，跟我回去。”
“回哪去？”
我直起身，拿起旁边的抹布擦手，“我在这挺好。”
“家里……”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妈病了，总念叨你。”
我想起林婉清躲闪的眼神，想起她那句“你就认了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让她好好养病。”
“阿野！”
顾明宇提高了声音，“爸已经把苏晴送回娘家了，他说……他说当初是他太冲动。”
“那又怎样？”
我笑了笑，“把我关起来的是他，打我的是你，信了外人的是你们全家。
现在她走了，你们想起我了？”
“我们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七天……地下室的监控我们后来调看了，你没合过眼，一直在撞墙……”我猛地别过头，眼眶有些发烫。
那些在黑暗里数着灯泡闪烁次数的夜晚，那些用指甲抠着墙壁发泄的时刻，原来他们都看见了。
可看见了又怎样？
疼过的地方，不会因为被看见就不疼了。
“顾先生，”我转过身，第一次这么叫他，“我现在叫阿野，不是顾家的女儿。
我在这里修汽车，靠自己吃饭，挺好的。”
顾明宇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动手，他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
是个小小的绒布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银项链，吊坠是片小小的梧桐叶——顾家别墅门口种满了梧桐树。
“这是妈给你买的，”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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