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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嘛，庙小，容不下咯。”
陈默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把最后几支笔、一个笔记本扔进纸箱。
抱起箱子，不沉，却坠得他手臂发酸。
经过前台时，那个新来的、妆容精致的女孩瞥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电梯下行，金属轿厢映出他模糊的身影，头发有些乱，衬衫领口松了一颗扣子，眼神空洞。
走出冰冷的大厦旋转门，午夜的城市风像冰冷的刀子，刮在脸上。
他打了个寒颤，纸箱边缘的硬纸板硌着胸口。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邮件。
同样的发件人，这次主题换了：“Final Notice: Time-Sensitive Matter Concerning the Estate of Chen Xuan”。
陈玄。
祖父的名字。
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祖父？
那个在他很小时就远赴海外、从此音讯全无，只在父母偶尔的唏嘘中被提及的祖父？
记忆中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高大，严肃，身上有种陌生的、类似樟木箱子的气味。
鬼使神差地，这次他没有删除。
站在路灯惨白的光晕下，寒风吹得纸箱瑟瑟作响，他点开了邮件。
全英文，措辞严谨到刻板，来自一家从未听说过的律师事务所，代表一家位于苏黎世的私人银行。
信件冗长，法律术语堆砌，但核心意思在反复阅读三遍后，艰难地穿透了他混沌的大脑：陈玄先生，他的祖父，已于数月前逝世。
根据遗嘱，陈默，作为唯一在世的直系血亲，被指定为庞大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遗产的具体构成复杂，涉及多处离岸信托、公司股权、不动产以及巨额流动资产，初步估算总价值……后面的数字，陈默数了三遍零，呼吸彻底停滞。
……万亿。
单位是美元。
附件里有加密链接，需要他进行一系列极其严密的生物特征和身份验证。
还有一份签名单，需要他电子签署确认接收初步文件。
以及，一个二十四小时在线的专属遗产执行顾问的联系方式。
世界在那一刻失声。
车流的噪音、风声、远处隐约的警笛，全部褪去。
只有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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