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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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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80) "深夜十一点，写字楼的灯光只剩零星几盏，冰冷地切割着窗外的黑暗。
陈默坐在格子间里，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麻木的脸。
最后一份报表，最后一行数据。
指尖敲下回车，任务栏里最后一个图标暗了下去。
他往后靠进那把用了三年、已经微微凹陷的办公椅，椅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结束了。
他在这里的一切。
右手边的纸箱已经半满，里面是他少得可怜的私人物品：一个边缘磨损的马克杯，底部还有没洗净的咖啡渍；一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叶子蔫黄；几张过时的团队合照，照片里他站在最边缘，笑容模糊；还有那本卷了边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当初用来垫高显示器，后来就忘了拿走。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中央空调送出的、带着铁锈味的冷风。
寂静被放大，能听到远处安全通道指示牌电流的嗡鸣，以及自己胸腔里缓慢、沉重的心跳。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刺破沉寂。
不是电话，是一封新邮件提示。
发件人是一串复杂的英文字母组合，夹杂着某个瑞士银行的标识，主题是“Urgent: Inheritance Verification & Immediate Action Required”。
垃圾邮件。
陈默扯了扯嘴角，连点开的欲望都没有。
这些年，类似的“幸运通知”他收过不少，非洲酋长的遗产、华尔街远亲的馈赠，拙劣的骗局，专钓他这种走投无路、心存侥幸的鱼。
他甚至懒得标记为垃圾，直接左滑，删除。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人力资源部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
王经理腆着肚子走出来，脸上挂着一贯的、程式化的假笑，手里捏着几张纸。
“小陈啊，”他声音不高，但在空旷的办公区里格外清晰，“来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默起身，腿有些发麻。
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工位，那盆绿萝在惨白的灯光下，更像一丛枯草。
五分钟后，他拿着那份单方面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书，走回座位。
赔偿金少得可怜，刚好卡在法律允许的最低标准线上，理由冠冕堂皇——“不符合公司长期发展定位”。
王经理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陈默，你还年轻，出去闯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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