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有一块开垦过的菜地，右边还搭了个葡萄架，虽然葡萄藤早就枯死了，但只要收拾收拾，明年夏天肯定能在底下乘凉。
“这地方不错。”
姜小蛮背着手，像个视察工作的老干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比那个地洞强多了。”
她踢了踢脚边的一块碎砖头，满意地点点头。
雷烈把行军囊放在台阶上，看着她那副得意的小模样，眼底的冷硬散去了不少。
“满意了？”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高大的影子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姜小蛮转过身，仰起头看他。
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下来，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满意。”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雷烈硬邦邦的胸肌。
“雷团长，你说你也是的。明明有这么好的房子，干嘛非要接那个孙大头的茬，去住什么地窝子？”
雷烈捉住她作乱的手，握在掌心里捏了捏。
她的手很软，小小的，跟他满是老茧的大手比起来，精致得像个瓷器。
“我是军人。”
雷烈声音低沉，“服从分配是天职。况且，我常年待在部队，住哪都一样。”
他对生活条件没什么要求。
以前刚来边疆的时候，在戈壁滩上挖个坑，裹着大衣就能睡一宿。
后来当了团长，也没觉得自己就该搞特殊。
但今天不一样。
他娶媳妇了。
“你傻呀。”
姜小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没抽动。
“你是能吃苦，可我不行。”
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从小娇生惯养的，住不了那种漏风漏雨的地方。再说了，那个孙干事明显就是看人下菜碟。”
“他就是欺负你老实，觉得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他计较。”
姜小蛮哼了一声：“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就跟你讲道理了。”
“刚才那一脚，我要是不踹，咱们今晚就得在那破洞里喂蚊子。以后在这个家属院里，谁都能踩咱们一脚。”
“现在好了，房子塌了，威也立了。”
姜小蛮踮起脚尖，凑到雷烈下巴处，吐气如兰。
“你看，有时候拳头就是最好的道理，对不对？”
雷烈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她说的这套歪理，在部队里行不通。
但在对付孙干事那种小人身上，确实比什么都管用。
最重要的是，她是在维护这个家。
虽然方式……稍微暴力了点。
“你说得对。”
雷烈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有些沙哑。
“以后这种得罪人的事，让我来。你那脚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踹墙的。”
“万一崴了脚怎么办？”
姜小蛮心里一甜，嘴上却不饶人。
“切，谁让你当时光顾着生气不说话？我不出手，难道等着被欺负？”
她推开雷烈，转身往屋里跑。
“快开门！我要看看屋里长什么样！”
雷烈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提起行军囊，大步跟了上去。
屋门是木制的，刷着绿色的油漆，上半截还镶着玻璃。
雷烈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门。
一股常年没人居住的霉味扑面而来。
姜小蛮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
“咳咳，好大的灰。”
雷烈把包放下，大步走过去推开窗户。
穿堂风一吹，那股霉味散了不少。
屋里的格局很通透。
进门是个小客厅，地面铺着红砖，虽然有些磨损，但看着很干净。
左手边是厨房，连着一个小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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