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脑袋往雷烈那边凑了凑，额头抵着他的下巴。
“只要能吃饱饭，没人算计我，哪怕天天看雪也行。”
雷烈垂下眼帘。
借着窗外偶尔掠过的微光，他看见怀里的女人像只小兽一样蜷缩着。
明明有着能单手扭断人手腕的怪力，这会儿却显得那么小一只。
“不会让你饿着。”
雷烈承诺道，语气平淡，却重如千钧。
“只要我有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姜小蛮笑了。
她在被窝里拱了拱，把脸埋进雷烈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
那是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独属于这个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让人觉得安全。
“雷烈。”
“嗯？”
“你们这群人，骨头真硬。”
姜小蛮感叹了一句。
不仅是骨头硬，命也硬。
在那样的环境里守着国门，没点硬骨头，早就被风雪给嚼碎了。
雷烈没听懂她话里的深意，只当她是夸赞。
“当兵的，骨头不硬怎么扛枪。”
姜小蛮却突然坏笑了一声。
她的手从雷烈的大手中挣脱出来，再一次不怕死地戳了戳他那硬邦邦的胸肌。
然后顺着胸肌往下，滑过腹肌，最后停在他腰侧那块硬得像铁板一样的肌肉上。
“是啊，骨头硬。”
她拖长了尾音，语气里带着钩子。
“胳膊也硬，胸肌也硬，腰也硬……”
姜小蛮抬起头，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狡黠。
“雷团长，你怎么浑身都硬邦邦的？硌得我脸疼。”
轰——
雷烈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差点当场崩断。
这女人！
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男人这种时候，能不硬吗？
尤其是她整个人像块软玉一样贴在他身上，呼吸喷洒在他脖颈间，那种要命的触感，简直是在对他进行酷刑。
雷烈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猛地扣住姜小蛮的后脑勺，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不让她再乱动，更不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狼狈的神情。
“闭嘴。”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压抑的火气，还有某种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望。
“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到车顶上去吹风。”
姜小蛮被按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滚烫的皮肤，听着里面那颗心脏“咚咚咚”地狂跳，像是要撞破胸膛跳出来。
她偷笑了一声。
这男人，纯情得可爱。
明明反应这么诚实，嘴巴却比死鸭子还硬。
“行行行，我不说了。”
姜小蛮打了个哈欠，困意终于涌了上来。
“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哦对了，雷团长，你心跳好吵。”
雷烈：“……”
他深吸一口气，盯着头顶黑漆漆的床板，只觉得这漫漫长夜，比他在边境线上埋伏三天三夜还要难熬。
怀里的人很快就没了动静。
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姜小蛮心大得很。
只要确定身边这个男人没有危险，而且能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哪怕是在这种随时可能翻车的破铺位上，她也能秒睡。
甚至还把一条腿很不客气地搭在了雷烈的腰上，把他当成了是个巨型抱枕。
雷烈浑身僵硬。
他不敢动。
怕吵醒她，更怕自己一动，就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来。
那只搭在他腰上的腿，软软的，带着体温，像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只能睁着眼，数着火车轮子撞击铁轨的节奏。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数到了第几千下，雷烈苦笑了一声。
这哪是娶了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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