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
就连那个刚才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此刻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张着大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雷烈！”
姜小蛮喊了一声。
没反应。
这男人疯起来，耳朵是摆设。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伸出那只刚刚扇过人的手，轻轻扯了扯雷烈的衣袖。
“行了，别把血溅我一身，这衣服本来就破了，再脏了不好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娇嗔。
就像是一盆温水，瞬间浇灭了即将燎原的野火。
雷烈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僵硬地转过头，眼里的赤红还没褪去，看着姜小蛮的眼神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后怕。
“他伤了你。”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就破了点皮，还没我刚才扇他那一巴掌费的劲大。”
姜小蛮把手伸到他面前，掌心红彤彤的。
“你看，手都红了，呼呼。”
她把手凑到雷烈嘴边。
雷烈看着那只白嫩的小手，又看了看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贩子。
最终，他吸了口气，把那个男人像扔垃圾似的丢在地上。
“乘警！”
他吼了一声。
早就吓傻了的乘警和列车长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在！首长在！”
乘警看着地上那两个生死不知的男人，再看看那个墙上的凹坑，冷汗把帽子都浸透了。
“持械行凶，拐卖儿童，意图谋杀现役军官家属。”
雷烈把枪收回腰间，语气冷得掉冰渣子。
“这几个人，我要看到最严厉的处理结果。”
“是是是！一定严办！马上联系下一站派出所！”
乘警立刻掏出手铐，把地上那两个男人，还有那个企图往人群里钻的女人，全都拷了起来。
那个女人还在挣扎。
“俺不是！俺是被逼的！俺不知道他们有刀啊！”
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试图博取同情。
姜小蛮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刚才不是还要把孩子摔了吗？这会儿成被逼的了？”
她抬起脚，鞋尖在女人的膝盖骨上轻轻碾了一下。
“啊——！”
女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闭嘴，吵死了。”
姜小蛮嫌弃地收回脚。
“这孩子是你们从哪偷的？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等到地方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她笑眯眯地说着，眼神却比那把改锥还要冷。
女人打了个哆嗦，看着这个长得像天仙，下手比恶鬼还狠的姑娘，彻底崩溃了。
“是……是京市火车站……趁乱抱的……”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咒骂声。
几个大妈冲上来，对着那女人就是几口唾沫，甚至还有人偷偷踹了几脚。
那个被救下来的孩子，被列车长小心翼翼地抱走了，说是要赶紧联系广播找家长，还要送去医务室检查。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周围的乘客看着姜小蛮和雷烈的眼神，从最开始的鄙夷、指责，变成了现在的敬畏、崇拜，甚至还有点恐惧。
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大姐，缩在角落里，头都不敢抬，生怕姜小蛮找她算账。
姜小蛮才懒得理这些墙头草。
她正蹲在地上，扒拉那个男人掉出来的东西。
除了那把改锥，还有几张零钱，一包烟，和一张皱巴巴的火车票根。
雷烈把她拉起来，不让她碰那些脏东西。
“别动，脏。”
他把她按回座位上，从包里掏出酒精棉球和纱布。
“衣服撩起来。”
他沉着脸，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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