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女子的容貌，与他长得实在太像。
老鸨正要介绍，却听外面一片混乱，耶律珣抬眸，见一小厮跑来，在老鸨耳侧不知说了些什么。
老鸨听罢，面色平静，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
只听那混乱声越来越大，似是往这边靠近，耶律珣好整以暇地看向老鸨。
“几位爷勿怪，楼里新来了个丫头，还不懂这儿的规矩，花娘先给诸位赔个不是。”老鸨笑道。
小十一接收到耶律珣的目光，摆手道：“花娘既有事就去吧，让这些个姑娘陪我们便是。”
老鸨得了台阶，便道：“莺儿，好好招待几位爷。”
“是，阿妈。”
老鸨步履匆匆，刚走出去，外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耶律珣耳骨微动，眉头皱起。
“……若我父皇知道，定将你这老妖婆满门抄斩！夷九族！”
“一个丫头片子都管不住！还不堵住嘴？！”
耶律珣自然认得出那声音，故他没有一丝犹豫，往外面走去。
可当他出来时，楼道已没什么人，仿若刚刚就是一个错觉。
“大哥，怎了？”小十一也跟了出来。
“无事。”耶律珣面色已恢复平常，进屋后便将多余的人驱走，只留下那白衫女子。
白衫女子微顿，怀里抱着琵琶，躬身行礼问道：
“三位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子？”
耶律珣走近，将手中的折扇执起来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看着她的脸。
小十一与黑袍也一同认真看着，三人的目光同样的疑惑。
“三位公子缘何这般看莺儿？”
“你多大？”耶律珣直言。
“莺儿已有二十。”
“为何在此？可有兄弟姐妹？”耶律珣眸光认真。
白衫女子微怔，但也如实答道：“莺儿本是孤儿，婴孩时期就被人遗弃在路上，阿妈将我养大，自然是在此。”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小十一问道。
白衫女子摇头。
“你……和我一位朋友长得很像。”耶律珣放下折扇，眸中若有所思。
“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十一点头附和。
“他也是被人收养，如果不是他比你大了三岁，说不定你们还是兄妹。”黑袍出声。
白衫女子闻言笑了笑，“这也可真是巧了……”
“莺儿姑娘！把莺儿姑娘给小爷我叫出来！”一醉意十足的声音传进包厢。
“赫公子，莺儿姑娘在陪客人，今夜换碧莲陪您可好？”
“你？你算什么货色？！能与我那仙姿佚貌的莺儿相比么？
小爷我为了她常住金陵，你们老鸨好大的胆子，敢让她陪客？！”
“小侯爷别误会，莺儿姑娘一直是卖艺不卖身，今夜陪客人也是唱唱曲儿。”另一姑娘柔声安抚道。
“那人给了多少银两，小爷我给！把莺儿叫出来！小爷我就要她陪！”
“外面那人是谁？”耶律珣看向白衫女子。
“当朝武昌侯嫡次子赫曜，在京都就有小霸王之称。”白衫女子面色略有些纠结。
看得出这赫曜她们惹不起，小十一只问：“他可会为难你？”
白衫女子微愣，摇了摇头：“谈不上为难。”
小十一看了一眼耶律珣，对白衫女子道：“我们的银两也不是白花的，你弹几首擅长的曲儿来听听。”
“是，不知三位公子可听过夕阳箫鼓？”
“没听过，就这首吧。”小十一回道。
“是。”
耶律珣入座，琵琶声起，曲音温润柔和，外面的声音不知怎么已消停起来。
小十一执起酒壶，给耶律珣倒了一杯，至于他与黑袍，则是能不喝就不喝的。
耶律珣闭上眼，身子往后倚在黄花梨木椅上，指节随着曲音轻敲在案桌上，模样似是在认真听着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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