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63286" ["articleid"]=> string(7) "636476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3章" ["content"]=> string(3956) "
沈清梨却抱着包裹,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他的手。
"不用了,二哥。"
她摇摇头,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我自己来。"
说完,她抱着那几个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埋住的包裹,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楼梯。
那背影,在众人目光中,显得单薄。
却又挺得笔直。
沈清梨回到房间。
"咔哒。"
门锁落下的声音,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怀里那几个大包裹"噗"的一声被她扔在床上。
累死老娘了!
演戏真是个顶级体力活,尤其是演这种憋屈又坚强的苦情小白花。
再演几场,我奥斯卡小金人都能到手了。
她瘫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牛皮纸散开。
浅蓝色的连衣裙,是她自己选的,像风一样干净。
鹅黄色的衬衫,像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
藏青色的半身裙,沉静又透着书卷气。
不得不说,陆斯年那个狗男人,除了性格狗,审美倒是出奇的好。
她心情好了些,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走到窗边,推开那扇木格窗。
午后的风,带着栀子花香气,一下涌了进来。
她抬眼,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斜对面的二楼。
那是陆斯年的房间。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道窄缝。
像一只正在窥探的眼睛。
沈清梨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非但没躲,反而迎着那个方向,伸出手,用一种极其缓慢、甚至带着点慵懒的姿态,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慢条斯理地别到耳后。
做完这个动作,她甚至还对着那个缝隙,无声地笑了笑。
然后,"唰"地一下,拉上了自己的窗帘。
让你看。
气死你。
窗帘的另一边。
陆斯年几乎是在她看过来的一瞬间,就猛地从窗边退开,后背"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毫无章法。
他竟然,被发现了!
刚才,她看向这边的那个眼神……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和挑衅!
一股被看穿的恼怒和燥意,让他眉心拧成了死结。
这个女人!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的纪律扣,胸口那团无名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想起了在百货大楼。
她摸着那的确良的布料,脱口而出"经纬密度不够,容易抽丝"。
他当时没在意,只当她是乡下人会做针线活。
可现在回想,那语气,那用词,根本不是一个村妇的见识。
更像是……工厂里的质检员,或者服装设计师。
一个个小小的、违和的疑点,串联起来,在他脑中形成一张模糊的网。
他从军装内袋里,掏出那个被他体温捂得温热的小纸方块。
走到书桌前,坐下。
"啪。"
台灯拉开,昏黄的光晕下,他修长的手指,有些僵硬地,将那张欠条,一点一点,重新展开。
纸张上,那一行行娟秀又凌厉的字迹,再次暴露在他眼前。
欠条
今欠陆斯年同志……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些字上。
簪花小楷。
起笔藏锋,收笔带钩,每一个转折都带着一股风骨。
这种字体,没有十年以上的童子功,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火候。
可李正带回来的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沈清梨,沈家村人,父母早亡,被叔婶养大,念到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是村里出了名的懒馋婆娘,斗大的字不识一筐。
一个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的乡下丫头……
陆斯年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是他手下一个大学生文职参谋写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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