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73679" ["articleid"]=> string(7) "636475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8章" ["content"]=> string(3682) "

他在祠堂门槛前停步,抬眼时雨水顺着睫毛滴落:“三叔公,你澳门的情妇,上个月生了个儿子。”

全场死寂。只有雨砸在青瓦上的轰鸣。

赵聿盛踏进祠堂,关公像前的香炉青烟缭绕。他抽出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灰时动作虔诚如孝子贤孙。

转身瞬间,三叔公的拐杖已砸向他后脑。

格挡的脆响撕裂雨幕。阿霆拧住三叔公手腕,骨裂声清晰如鞭炮。赵聿盛慢条斯理脱掉湿透的西装外套,黑衬衫下肌肉绷出凌厉线条。

“赌场归梁家,日后赵家只做清白生意”

“各位叔伯手里的产业,够养活三代人了”

香炉突然倾倒,香灰洒满一地。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里,他弯腰拾起三叔公掉落的翡翠扳指,对着天光端详:“这枚缅甸帝王绿,是拿赌场流水买的吧?”

扳指在他掌心碎裂,翡翠碎片扎进皮肉,血混着雨水滴在青石板。

他像感觉不到疼痛,转身走向车门:“各位叔伯,今日祠堂的血光够了。”

车队驶离时,暴雨冲刷着祠堂门口的血迹。

后座,赵聿盛用染血的手给她发信息:「老婆,今晚想食咩?」(老婆,今晚想吃什么)

她的回复很快:你煮的,都吃

他盯着屏幕,突然将脸埋进掌心。阿霆从后视镜看见,老板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这个徒手捏碎翡翠的男人,正为一句家常情话溃不成军。

手机又震,是她发来的照片:窗台那盆十八学士开了第一朵花。配文是:「花开了,等你回来」

暴雨渐歇,夕照刺破云层。赵聿盛擦干手上血迹,对着镜头扯出笑容自拍。伤口在嘴角牵出疼痛的弧度,他却觉得这是三十年来,最接近“活着”的瞬间。

车队汇入下班车流,平凡得像任何赶着回家吃饭的丈夫。

而太平山顶的别墅里,苏星韫正对着那盆山茶花低语:“要开得好些...他今日,一定很疼。”

花瓣在暮色里颤了颤,像听懂了所有未诉的衷肠。

书房暖灯在满桌图纸上晕开鹅黄的光斑。

苏星韫伏在图纸上睡着了,铅笔从松开的指间滚落,在橡木地板上敲出寂寞的回响。

赵聿盛推开家门时,西装肩头还沾着祠堂的香灰味。

走过长廊,地毯吞没了所有声响,像猛兽收敛爪牙。

书房门缝泄出的光切过他的脸,左侧颧骨有新鲜的擦伤,是白日翡翠碎片迸溅时留下的。

她睡成了柔软的逗号,脸颊压着未干的草图。

他单膝跪在椅边,指腹拂过她眼下的淡青,动作轻得像触碰即将融化的初雪。

四年两个月零八天,他学会用枪口丈量生死,却量不出这抹疲惫的重量。

“傻女...”一声叹息融化在暖光里。

他托住她后颈与膝弯,将她从图纸的雪浪中捞起。真丝睡裙滑过地面,像月光流淌。她在他怀中无意识蜷缩,额头贴上他心口第二颗纽扣,让人心动的温柔。

硝烟味与血腥气从衬衫纤维渗出,混着她发间山茶花洗发水的甜香,织成矛盾的网。

他抱着她走每一步都踩着自己心跳的鼓点,仿佛捧着的不是三十岁的爱人,而是25岁雨夜里那场未完的救赎。

主卧的黑暗是温暖的茧。他将她放进鹅绒被时,她忽然抓住他衬衫前襟,梦呓含糊:“阿盛......”

他僵在床边,手背青筋凸起如山脉。

内里翻涌的热浪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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