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62116" ["articleid"]=> string(7) "636465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5章" ["content"]=> string(3814) "

祖父戎马一生,性情豪爽,又十分喜欢绒绒,便说:

“绒绒想要也成,你拿了这个,长大以后就给他做媳妇,如何?”

绒绒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说:

“哥哥要平安。”

祖父将编好的草蚂蚱递给绒绒,“好,哥哥会平安,绒绒想知道他的名字吗?”

那日恰是春分,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清俊的少年在日光下起身,拱手朝她作揖:

“在下临川贺祁。”

……

“临川贺祁,同池家长女……初定盟约,愿待成人,共结鸾俦……谨以拙笔,立此婚契。”

夜已深,然半山小舍依旧灯火通明,池观绫依旧在抄写,桌上和周边的小几上摆满了宣纸。

金厄坐在对面的炕上,给姑娘整理服玩器具时,在香盒角落寻出了这张草帖子。

那原帖存放了十几年,早已泛黄破旧,这是一年前姑娘照着原帖随手摹下的。

姑娘及笄之时,姨娘便将那婚书拿出来,问姑娘的意思。

姨娘犹豫不决,可姑娘却打定主意上京,放手一博,无他,因为那时她们在家中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主母见姑娘年满十五,已经频频和老爷商议要将姑娘许给富商做妾一事。

那时姑娘行李都收拾好了,可临走之时,姨娘又犯了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姑娘只好留下来照看姨娘,便没去成。

没过多久,婚书被主母查出,便成了如今光景。

叫人怎么不叹一句,造化弄人、阴差阳错。

金厄收起草帖,喃喃开口:

“姑娘,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再果决一点,那现在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如今的镇国公世子夫人,或许就是……”

池观绫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抬起,她提笔沾墨,在新的一张宣纸上写下——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好了,没有如果。”

房中重归寂静,只有池观绫抄书的声音。

是她瞻前顾后,胆小如鼠。

怕什么呢?

许是怕风太急,怕路太远,怕再也见不到阿娘。

兜兜转转,成了如今这般。

不知何时,一滴泪水滴落在宣纸上,氤氲开未干的墨迹。

散出淡淡苦涩滋味。

……

贺祁送赵绚和陈长青到廊下,二人皆已穿上了防风的狐皮大氅,陈长青接过小厮递来的貂毛手笼取暖,边走边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官家为了搅黄婚事,不知从哪胡乱塞给你的人呢,不曾想还真是天赐缘分,那你可要对人家好才是。”

贺祁只说:

“这不劳烦你关心。”

平定天下后不久,祖父便派了人去见绫山下寻人,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那个村庄已经因为战乱后染疫,早已经没人,成了荒村了。

细想也是,战乱之中,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那家又没了男人,的确……

派去搜寻的人无功而返,池家人对他祖孙有救命之恩,尚未报答便离去,实在叫人如鲠在喉。

祖父感慨了一阵子,后来他因为常年征战落下病根缘故,很快便去世了。

天下大定后,陛下封祖父为镇国公,位列开国功臣之一,又对家中子弟大肆封赏,许以皇室联姻,家中一越成为世家之首,没有人会再提起贺家曾经和民女结亲的往事。

很快皇后便将自己的妹妹许给他,但是因为边关还时有战乱,贺祁常在军营,便先立下了婚约。

当年那桩往事,渐渐被所有人遗忘。

谁知半年前,池家长女竟然寻上京来。

认了就认了吧,这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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