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62023" ["articleid"]=> string(7) "636464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2章" ["content"]=> string(3879) "
孟安意一怔,竟真的跟着笑了。太像了,那个永远理性至上的男人,连安慰都带着利弊权衡。
“后来发现我们是同个学院的。”沈华妍的声音突然染上一丝温度,"可能是同情?或者怜悯?我没在乎过这个。人在谷底时,尊严是最廉价的奢侈品,我要不起这个东西。"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反正他做小组作业从不踢我出局。说来可笑,我从小没人教过我怎么和人相处,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一句话就得罪人。结果他直接把我拽去参加各种formal和conference。当时他跟我说 ‘只要假装自信就好了,反正这里的人明天就会忘记你长什么样的’。”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从曼城到纽约,再到上海......"她的目光穿过雨幕,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一晃就是八年。"
孟安意望着她侧脸的轮廓,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共鸣。她太懂那种被世界抛弃后突然被人拽住手腕的感觉了,就像溺水时抓住的浮木。可这份理解中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的羡慕,羡慕她曾被人照亮过,而她最绝望的时候,却只能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着向上爬。
“所以……”孟安意小心翼翼的问,“你给我那一份,是….."她顿了顿,喉间发紧,"是留给……你自己的,对吗?"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其实,"孟安意鼓起勇气,伸手轻轻覆上沈华妍冰凉的手背,
"你是想活下来的,对不对?"
沈华妍的目光轻轻落在孟安意脸上,那眼神让孟安意想起玻璃罩里陈列的文物,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却又在某个角度折射出几分慈悲的光晕,像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留恋。
“安意,”她忽然笑了,唇角扬起一个真实的弧度,“说真的,其实我很羡慕你。”
孟安意感到一阵眩晕。她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那些靠药物维持的平静,那些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还有那段…从未被任何光亮眷顾,只能独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漫长时光。
沈华妍的目光穿过她,望向窗外的雨幕:“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意你,陪伴你,在期待你活着,谁又会不想活下去呢?”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要让她来带这句话吗?
孟安意忽然明白了什么,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原来这就是被人在乎到骨子里的样子,原来……这就是为什么,那张纸上只有冷冰冰的财产分配,没有一句多余的安慰或解释。因为根本不需要解释,她所有的绝望与挣扎,他都懂。她也知道他一定懂。
可是...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孟安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明明有那么多人在乎沈华妍,焦急等待的沈子睿,从八年前在费城就为她看诊,如今又执意接手她病例的陆欷越,还有…苏嘉宴。
那个连她最深的绝望都了然于心的苏嘉宴。
沈华妍看着她困惑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调查组来的那晚,”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疲惫的温柔,“也就是……你陪嘉宴去酒会的那天。他是不是告诉你我没空?"
她嘴角浮现一个淡淡的苦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病床栏杆 “其实...我有空的。"
沈华嘴角牵起一个疲惫的弧度,“六年了。那种场合从来都是我们一起出席的。金融圈的规矩就是这样… 男人们的酒局谈数字,女人们的茶会聊风声。带着个固定女伴出席,就能同时掌握两个圈子的信息,这是最基本的商业逻辑,无本万利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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