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卷着碎雪，拍打在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实验室的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言祈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代码，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半天，却迟迟落不下去 —— 刚才小组讨论时，来自斯坦福的交换生杰克瞥了眼他的草稿纸，轻嗤一声：“这种基础算法，我们本科就淘汰不用了。”
实验室里的暖气不太足，言祈裹紧了身上的厚外套，那是顾承希在他出发前塞进行李箱的，袖口还绣着个小小的宇航员图案。
他深吸一口气，把杰克的嘲讽压进心底，点开了那道被称为 “入门级” 的算法题。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成了 23:17，国内应该是中午，顾承希大概正在公司开例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言祈以为是顾承希的消息，慌忙掏出来，却看见陈默发来的群聊消息：“祈哥，林宇上王者了，说等你回来带他冲荣耀！”
后面跟着林宇的语音：“别在国外给我们丢脸啊，编程不行就回来开黑！”
言祈忍不住笑了笑，指尖划过屏幕，想回复点什么，却被实验室的门开声打断。
杰克抱着咖啡杯走进来，看见言祈还在对着那道题发呆，故意提高了音量：“还没做出来？需要我给你找本本科生教材吗？”
旁边几个同学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看热闹的戏谑。言祈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突然想起顾承希说过的话：“别人越看不起你，你越要拿出本事打他们的脸。”
他关掉群聊，重新聚焦在屏幕上。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实验室的灯光晕成了一团暖黄。
言祈从背包里掏出薄荷糖，含了一颗，清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倦意。
他想起刚到波士顿的那天，顾承希发来的消息：“遇到困难别硬扛，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在。”
可他知道，她刚接了个大项目，每天加班到深夜，他不能再让她担心。
凌晨两点，实验室里只剩下言祈一个人。
键盘敲击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终于写出了最后一行代码，编译成功的提示音轻快地响起。
言祈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他拿起手机，想给顾承希发条消息，却发现她已经发来一条未读消息，时间是国内晚上十点：“刚结束会议，你那边几点了？别熬夜太晚，对身体不好。”
言祈的心里一暖，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刚做完一道题，马上就睡。你也别太累了，记得吃点东西。”
发送成功后，他犹豫了一下，又加上句：“今天小组讨论被人嘲笑基础差，不过我已经把题做出来了，下次一定不会让他们看笑话。”
放下手机，言祈收拾好东西走出实验室。
清晨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扫雪车在远处发出嗡鸣。
他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宿舍走，鞋底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突然，手机又震动了，是顾承希的回复：“我就知道你可以。别在意别人的看法，你比他们都努力，时间会证明一切。”
后面跟着个叼着烟的表情包，却又很快撤回，换成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言祈忍不住笑了，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回到宿舍，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打开顾承希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发的：“项目进入关键阶段，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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