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送的资料，扔了可惜，想着你可能用得上。” 顾承希端起水杯喝了口，目光落在窗外。
天色已经暗下来，巷子里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把金粉。
“对了，你的签证材料我帮你整理好了，放在书房的抽屉里，你明天再核对一遍。”
言祈放下筷子，走到她身边。
顾承希还坐在餐椅上，仰头看他时，眼里映着灯光的光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丝柔软，带着淡淡的雪松味：“你是不是…… 早就知道我会去？”
顾承希的睫毛颤了颤，伸手推开他的手：“吃饭吧，牛腩要凉了。”
她的声音有点飘，像是怕被他看穿什么。
言祈没再追问，只是重新坐下，把碗里的牛腩夹给她：“你也吃，别总给我夹。”
晚饭后，言祈在书房整理签证材料，顾承希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部老电影，男女主角在机场告别，背景音乐温柔得有些伤感。
言祈从书房探出头，看见顾承希抱着小恐龙靠垫，目光落在屏幕上，却没怎么眨眼，像是在发呆。
“在想什么？” 言祈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顾承希回过神，把靠垫往他怀里一塞：“没什么，看电影呢。”
她的手指在靠垫上轻轻划着，突然说，“我下周要去上海出差，可能没法送你去机场了。”
言祈的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却还是笑着说：“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你安心出差。”
他把靠垫抱在怀里，闻到上面熟悉的雪松味，那是顾承希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深夜，言祈躺在床上，顾承希还在书房改方案。键盘敲击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规律得像首催眠曲。
他摸出手机，翻到陈默发来的消息：“祈哥，到公寓了吗？顾姐没为难你吧？” 后面跟着个坏笑的表情。
言祈回复 “没有，她做了番茄牛腩”，想了想，又加上句 “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灯终于灭了。
顾承希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生怕吵醒言祈。她躺在言祈身边，犹豫了半天，还是轻轻把胳膊搭在他身上，像只寻找温暖的小猫。
言祈其实没睡，他能感觉到顾承希的呼吸轻轻落在他背上，带着点不安的颤抖。
“别担心。” 言祈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我放假就回来，到时候陪你去看自由之路，去吃你圈出来的那家餐厅。”
顾承希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跑掉。
第二天早上，言祈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他走出去，看见顾承希正在煎蛋，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了层金边。
“醒了？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好。”
顾承希回头笑了笑，眼里带着点红血丝，显然没睡好。
吃早餐时，顾承希递给言祈一个保温杯：“里面是我煮的粥，你路上喝，别总吃面包，对胃不好。”
言祈接过保温杯，感受到里面的温度，心里暖暖的。
他突然想起舍友们塞给他的东西，想起母亲寄来的 Swatch，想起顾承希熬夜整理的资料，突然觉得，就算去了遥远的波士顿，他也不是一个人。
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时，顾承希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的手有点凉，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到了那边记得报平安，要是有麻烦，别硬扛，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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