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希嘴上偶尔会嫌弃他“碍事”，让他“安静点”，却会在他专注攻克代码难题时，悄悄将他手边凉掉的咖啡换成温热的牛奶。
那个透明的兔子糖画模型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造型滑稽的卡通程序员手办，是言祈某次逛夜市时一眼看中，硬塞给她的。“让它替我监督你按时吃饭。”他当时一脸得意。
有时加班太晚，言祈会赖着不走，等顾承希处理完所有工作。
然后两人会一起离开公司，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牵着手慢慢走，分享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
言祈会绘声绘色地讲宿舍里的趣事，讲陈默又怎么被游戏队友坑了，讲赵磊又发表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逗得顾承希忍俊不禁。
她会跟他抱怨甲方的奇葩要求，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娇嗔，言祈则会一本正经地帮她“骂”回去，虽然那些商业术语他有时都听不太懂。
一个周末的下午，言祈照例窝在顾承希办公室的沙发上啃那本厚得能防身的《高级软件逆向工程》，眉头紧锁，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一些顾承希听不懂的术语。
顾承希处理完一份合同，抬头看到他苦恼的样子，忍不住问：“最近好像看你一直在看这些很深的东西？学校的课程需要这么难吗？”
言祈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纯粹的求知欲和野心：“不止学校课程。是我自己想学的。老师说我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得多挖挖潜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稍微有些含糊，“而且……多学点总没坏处，说不定以后……能接触到更顶尖的项目和机会呢。”
他没有具体提，但那瞬间闪烁的眼神和略微加快的语速，却泄露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讯息。
顾承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但她只当是年轻人对技术的热情和职业规划，并未深想，反而鼓励道：“嗯，你有兴趣是好事。不过也别太累着自己。”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帮他按了按紧绷的太阳穴。指尖微凉柔软的触感，让言祈舒服得眯起了眼，顺势靠在她身上，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有女朋友充电，一点都不累。”他嘟囔着，嗅着她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心里却因为那未能说出口的秘密，掠过一丝细微的愧疚和挣扎。
这天晚上，言祈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在办公室等她下班，而是神神秘秘地说要回学校一趟，有“重要的事”。顾承希也没多问。
深夜十一点，顾承希才结束一个跨洋电话会议，疲惫地揉着脖子走出办公楼。却意外地看到言祈正等在大楼下，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
“你怎么又回来了？”顾承希惊讶地问。
言祈笑着迎上来，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说了有重要的事嘛。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拉着她，没有去取车，而是步行去了附近那栋他们曾一起看過江景的写字楼。言祈似乎早就打点好了，跟值班保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她坐电梯直达天台。
推开天台门的瞬间，顾承希微微睁大了眼睛。
算不上多么精致的布置，空旷的天台上，铺着一张野餐垫，垫子上放着几盏星星串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旁边摆着言祈刚才提着的纸袋，里面是他跑去她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买来的芝士蛋糕，还有两罐冰镇可乐。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49835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