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61309" ["articleid"]=> string(7) "636454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3942) "

灰鲨岛的硝烟与断魂岭的血色,仿佛还在萧瑟的视网膜上残留着灼热的印记。然而,当意识从深沉的疲惫与悲恸中挣扎着浮出水面,撞击他感官的,不再是明代东南沿海咸腥的海风与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而是二十一世纪城市夜晚特有的、混合着汽车尾气、空调外机嗡鸣以及远处霓虹灯模糊光晕的沉闷空气。

他躺在自己熟悉的单身公寓床上,身体深陷在略显廉价的记忆棉床垫里。这窗外,是都市永不熄灭的人造星海,冰冷而规律,与大明夜空中那条璀璨银河判若两个世界。

剧烈的反差让他有瞬间的失神,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灵魂深处难以言喻的空洞感。萧贵玉……兄长……那最后决绝的眼神,能量传递时灵魂撕裂般的灼热,以及鬼冢头颅飞起时喷溅的温热血液……这一切过于真实,过于惨烈,以至于现实世界的宁静显得如此虚假,如此……轻薄。

他缓缓坐起身,动作有些僵硬。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紧握戚氏军刀的木柄触感,以及斩杀敌人时传来的反震力。但此刻,这双手干净、修长,除了指关节处因长期敲击键盘留下的薄茧,再无其他痕迹。没有血污,没有伤痕,甚至连在戚家军中长期操练兵器磨出的硬茧也消失无踪。

“是梦吗?”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但下一刻,体内那股悄然运转、如溪流般温润却又蕴含着磅礴力量的能量,明确地否定了他这个幼稚的想法。那是“身识”的力量,是多次跃迁、融合异我、甚至吸收了微量星辰本源后沉淀下来的根基。不仅如此,他意念微动,视觉瞬间变得极其敏锐,能清晰看到窗外百米外广告牌上微小的像素点,甚至能捕捉到空气中悬浮的细微尘埃轨迹——“眼识”也在,并且似乎比在明代时更为精进。

还有脑海中多出的那些关于战场布阵、军队管理、甚至明代官场规则的零碎知识,以及一种对危险近乎本能的直觉,这些都是萧贵玉留给他的“遗产”,是异我融合的证明,绝非梦境所能赋予。

他闭上眼,尝试内视。意识沉入体内,能“看”到那原本虚无的“万象导航仪”此刻仿佛化为了一个极细微的光点,悬浮在丹田气海之上,缓缓旋转,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韵律。光点周围,丝丝缕缕的能量——来自不同世界、不同异我的力量,包括刚刚彻底融合的、属于萧贵玉的那部分——如同星云般环绕,既交融又保持着某种独特的性质。而在光点深处,他似乎能感知到几个模糊的印记或选项:代表“身识”、“眼识”的能量等级似乎有所提升,一个类似武器图标的印记微微发光(想必是那柄“万历十年·登州戚氏军刀”),还有一些破碎的光斑,标记着“万象九卿”和“归墟之潮”,但信息极其残缺,无法解读。

“任务奖励已发放。”一个冰冷、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是万象导航仪的标准提示音。“权限提升。后续跃迁准备中,时间未知。”

萧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悲伤、迷茫、对未知的一丝恐惧,以及……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每一次跃迁,虽然充满危险,却也让他脱胎换骨。他从一个在现实世界中碌碌无为、濒临绝望的普通青年,变成了如今身负异能的“穿越者”。现实世界的烦恼,房贷、职场倾轧、人际关系的疏离,在经历了真正的生死搏杀和家国大义后,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甚至对返回那个刀光剑影的明代,产生了一丝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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