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顾盼听到我的话，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是文科生，但也知道砒霜是什么东西。
“他疯了？他怎么敢这么做！”她失声叫道。
“为了皇位，他什么都敢做。”我冷冷地说，“而且，他肯定做得非常隐蔽，让人查不出是人为投毒。古人对水质的检测手段有限，只会以为是水源被‘污染’了，产生了‘瘴气’。”
顾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李承的狠毒和疯狂给吓到了。
“那……那怎么办？砒霜中毒，有得治吗？”她急切地问。
“有。”我肯定地回答。
在现代，治疗砷中毒有特效药，比如二巯基丙醇。
但在这里，我不可能凭空把特效药变出来。
不过，我记得很清楚，在没有特效药的年代，人们也有一种古老的、行之有效的急救方法。
那就是——催吐和洗胃。
当然，这里没有洗胃的设备，但原理是相通的。
“姐姐，你马上派人，去我们家所有的药铺、米店、杂货铺，把所有能找到的绿豆、鸡蛋、牛奶，全部集中起来。”我语速飞快地吩咐道。
顾盼虽然不解，但出于对我的信任，她没有多问，立刻就叫来了管家，按照我的吩咐去办。
“然后，你再写一张告示，就贴在我们顾家大门口。”我拿来纸笔，递给她。
“写什么？”
“就写，顾家有办法治疗疫病，但需要患者家属配合。”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第一，所有患者，立即停止饮用任何生水，包括井水和河水。所有饮用水必须烧开后再喝。”
加热虽然不能去除水里的砷，但可以杀死大部分细菌，防止继发感染。这是最基本的卫生常识。
“第二，用新鲜的鸡蛋清，或是大量的牛奶，或是浓稠的绿豆汤，给患者灌服，然后用羽毛探喉催吐。反复进行，直到吐出物变得清澈为止。”
鸡蛋清和牛奶中的蛋白质，可以与体内的重金属离子结合，形成沉淀，减少吸收，起到保护胃黏膜的作用。而绿豆则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催吐，就是最原始的“洗胃”。
“第三，催吐之后，再大量服用绿豆甘草汤。”
甘草，是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最有效的解毒剂之一。
顾盼一边听，一边飞快地记录下来，她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阿宁，这些……真的有用吗？”她写完后，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
“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我看着她，眼神篤定，“姐姐，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不仅要自救，还要救这满城的人。”
顾盼被我的眼神感染，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信你！”
很快，顾家的告示就贴了出去。
一开始，根本没人相信。
“顾家的人疯了吧？他们自己就是罪魁祸首，还敢说能治病？”
“就是，肯定是想骗我们去，然后把我们都毒死！”
“鸡蛋清？牛奶？绿豆汤？这算什么药方？简直是胡闹！”
然而，随着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太医院那边迟迟没有进展，一些走投无路的家属，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开始尝试告示上的方法。
城南的一个张大婶，她的儿子就得了疫病，已经奄奄一息。
她按照告示上的方法，撬开儿子的嘴，灌了十几碗绿豆汤下去，又用鸡毛探喉，让他吐得天昏地暗。
折腾了半个时辰，她儿子吐出来的东西，从黄水变成了清水。
然后，她又喂他喝了一碗浓浓的甘草水。
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到了晚上，她儿子的体温，竟然开始下降了。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至少，没有再抽搐，神志也清醒了一些。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听说了吗？城南张大婶的儿子，用顾家的方法，竟然好转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好多街坊都看到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信将疑。
但第二天，更多的好消息传来。
李木匠家的女儿退烧了。
王屠夫家的老爹能下床走路了。
……
所有按照顾家方法去做的病人，病情都有了明显的好转！
这一下，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百姓们不再去药铺抢购那些没用的药材，而是疯了一样地去抢购鸡蛋、牛奶和绿豆。
顾家的大门，也从被人唾骂，变成了被人跪拜。
无数百姓聚集在顾府门前，磕头感谢顾家的救命之恩。
“顾家是活菩萨啊！”
“我们错怪好人了！顾家是来救我们的！”
民意，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发生了惊天逆转。
顾盼站在府门口，看着眼前这番景象，激动得热泪盈眶。
她转过头，紧紧地抱住我。
“阿宁，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李承，你看到了吗？
你想用百姓的命来毁掉我们顾家，而我，偏偏要用百姓的命，来让你身败名裂！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不仅要让你输，还要让你输得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49809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