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咬牙，重新聚焦。他看向那个点，然后……移开了目光。
不，不能下那里。
那不是他的棋。
那是褚嬴的棋。
时光的手重新落下——但不是落在那个“门”上，而是落在另一个价值三目的官子上。
他放弃了“神之一手”，选择了最朴实、最扎实的一手。
“小友！”褚嬴的声音带着震惊，“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棋。”时光在心里说，声音平静而坚定，“我要赢，就用我自己的棋赢。不是用你的‘神之一手’，不是用AI的计算，是用时光的棋。”
褚嬴愣住了。
时光继续落子。接下来的几手，他下得朴实无华，但每一步都精准无比。他像工匠一样，一点一点地积累优势，一点一点地巩固胜利。
柯洁也在拼。他下出了几手妙手，试图逆转。但时光的防守像铜墙铁壁，没有破绽。
最后一手落下，棋局结束。
裁判开始数目。全场寂静，只有棋子归位的清脆声响。
时光摘掉耳塞，能听到自己平静的心跳。
柯洁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终于，裁判宣布：
“黑棋，184子。白棋，177子。黑胜7目半。”
时光赢了！他以明显的优势，赢得了决胜局，赢得了天元头衔！
短暂的寂静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闪光灯亮成一片，记者们冲上来。
时光坐在椅子上，没有激动，没有狂喜，只有……释然。
他赢了。用自己的棋赢了。
柯洁睁开眼睛，看着棋盘，看了很久。然后，他抬头，看向时光，笑了。
那是棋手之间最真诚的笑容——没有嫉妒，没有不甘，只有对对手的尊重和对棋局的满足。
“恭喜。”柯洁站起来，深深鞠躬，“你配得上这个头衔。”
“谢谢前辈。”时光也站起来，回礼，“谢谢您指教。”
两人握手。这次，手握了很久，很用力。
“以后，就是你的时代了。”柯洁说。
“不敢当。”时光摇头，“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学无止境。”柯洁笑了，“继续加油。”
颁奖仪式上，时光接过天元奖杯。奖杯很重，但他拿得很稳。
“时光，恭喜夺冠！你现在是天元头衔持有者了，有什么想说的？”
时光看着台下。俞亮在鼓掌，洪河在抹眼泪，沈一朗和吴迪在笑，林澜安静地看着他。
还有……观众席角落里，俞晓旸九段站了起来，对他点了点头。
时光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说：
“这个奖杯，不属于我一个人。它属于所有教过我的人——我的老师，我的对手，我的朋友。也属于这个时代——有千年古谱，有现代AI，有无数热爱围棋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最后，我想特别感谢一个人。他教了我六年棋，陪了我六年，但我从来没在公开场合提过他。今天，我想说：谢谢你，褚嬴。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台下安静了一瞬。褚嬴？那是谁？没听说过啊。
但时光不在乎。他说出来了，就够了。
颁奖仪式结束，时光挤出人群，去找他的朋友们。
“时光！你太牛了！”洪河扑过来抱住他，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恭喜。”俞亮拍拍他的肩，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战意——他知道，从今天起，时光正式成为了他必须超越的目标。
沈一朗和吴迪也围上来祝贺。
林澜站在外围，等他们都说完，才走过来。
“恭喜。”她递给他一瓶水，“嗓子都哑了。”
“谢谢。”时光接过，看着她，“林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林澜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点头：“我知道褚嬴的存在。”
时光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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