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类下棋，不只是数学，还有直觉，有灵感，有……“棋感”。
“AI有棋感吗？”时光问。
褚嬴沉默片刻：“没有。但它不需要。它的计算足够深，深到可以模拟‘棋感’。”
深到可以模拟。这句话让时光背脊发凉。
如果AI的计算深度超过人类的理解，那人类在围棋上还有什么优势？
“小友，”褚嬴的声音变得严肃，“你要记住：AI是工具，不是神。它下的是‘最优解’，但围棋的魅力，有时恰恰在于‘次优解’。”
“次优解？”
“就是那些不够完美，但有想法，有灵魂的棋。”褚嬴解释，“就像书法，印刷体最工整，但手写的才有生命。”
时光似懂非懂。但他记下了：围棋不只是胜负，还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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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个重磅消息传来。
谷歌宣布，阿尔法狗将挑战世界排名第一的韩国棋手李世石九段。五番棋，三月举行。
“人机大战！”整个围棋界沸腾了。
“李世石九段会赢吧？”
“不一定，阿尔法狗很强……”
“计算机怎么可能赢人类？”
“等着看吧。”
棋院里的气氛变得微妙。年轻棋手们兴奋，老棋手们担忧，中间派则观望。
时光他们自然也讨论。
“我觉得李世石会赢。”洪河说，“他是天才，AI再强也是程序。”
“不一定。”俞亮摇头，“我研究了阿尔法狗的棋，它的计算深度超乎想象。”
“那围棋以后是不是要被AI统治了？”沈一朗担忧。
时光没说话。他在想褚嬴的话：AI是工具，不是神。
但工具如果太强大，会不会反过来控制使用者？
“小友，”那天晚上，褚嬴忽然说，“我想看看那场人机大战。”
“现场？”
“不，直播就行。”褚嬴的声音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我想看看，千年之后的‘棋手’，到底是什么样子。”
千年之后的棋手。AI算棋手吗？它没有生命，没有情感，只有算法。
但它在下棋。
这算不算……褚嬴等待了千年的某种答案？
时光不知道。但他答应：“好，我们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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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时光迎来了职业生涯第一个重要突破。
在“天元战”预选赛中，他连胜四场，闯入本赛！
这是头衔战的本赛，三十二强。虽然只是第一步，但意味着他正式进入了职业棋手的核心竞争圈。
“恭喜！”洪河激动地拍他的背，“请客请客！”
“请。”时光笑着。
俞亮也进了本赛——这不意外。沈一朗和洪河在预选赛第三轮输了，但没关系，他们还有机会。
本赛抽签，时光抽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王磊九段，等级分前三十，棋风厚重，经验丰富。
“不好打。”教练说，“但也是个学习的机会。”
时光点头。他研究王磊的棋谱，和褚嬴一起制定策略。
“他的棋很厚，但不灵活。”褚嬴分析，“我们可以用AI的思路，下一些他想不到的棋。”
“比如？”
“比如……开局就‘点三三’。”
时光愣了：“这么早？”
“对。”褚嬴说，“打乱他的节奏，逼他进入不熟悉的领域。”
比赛当天，时光果然开局就“点三三”。
王磊九段愣住了。他盯着棋盘看了两分钟，才谨慎地“挡”。
时光立刻“扳”！形成复杂的定式变化。
接下来的棋局，时光完全按照AI的思路下：重视实地，快速定型，不给对方复杂战斗的机会。
王磊下得很别扭。他想发力，但时光不接战；他想围空，但时光早就抢占了实地。
中盘时，王磊落后了。他开始着急，下出了一些过于强硬的棋。
时光抓住机会，一击致命。最终，时光执黑中盘胜。
当裁判宣布结果时，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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