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值得摧毁的敌人。
昨晚，它在狩猎时有了新发现。目标是一个从贫民窟方向来的流浪汉，瘦骨嶙峋，咳嗽不断，身上散发着浓重的人体臭味。放血鬼原本不打算对这种软弱的猎物动手——它渴望的是战士的鲜血，而不是病夫的脓液——但那流浪汉身上的另一种气味引起了它的注意。
一丝微弱的、甜腻的腐臭。和管道里那些腐化生物身上的味道一样，但更淡，更……融入？
放血鬼抓住那个流浪汉，没有立刻杀死，而是仔细检查。流浪汉吓得尿了裤子，嘴里语无伦次地求饶，说自己是“小绫姑娘治好的”，说“病已经好了”，说“别杀我我只是路过”。
放血鬼听不懂这些胡言乱语，但它能闻到。它用爪子划开流浪汉的手臂，让暗红色的血液流出来，然后低头品尝。
瞬间，那股甜腻的腐臭在口腔里炸开。不是表面的沾染，而是从血液内部散发出来的，像是这人的每一滴血都被那种瘟疫污染了。更诡异的是，血液里还残留着某种微弱的灵能波动——和腐化核心的波动同源，但弱得多，像是……印记？
放血鬼捏碎了流浪汉的喉咙，把尸体扔到一边。它站在原地，火焰眼睛微微眯起，思考着这个发现。
腐化已经扩散到人类了。不是通过直接的感染，而是通过某种更隐蔽、更系统的方式。那些被腐化的人类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病好了”，“变强壮了”，但他们已经成了那个网络的一部分，成了那个瘟疫之主的延伸。
这比腐化动物更危险。动物只有本能，人类有智慧，有组织能力，有社会结构。如果那个东西能腐化足够多的人类，建立起一个真正的教团，那么它的扩张速度会呈指数级增长。
放血鬼感到了一种新的兴奋。不是面对弱小猎物时的无聊，而是面对真正威胁时的战意。摧毁一个正在成长中的瘟疫教团，屠杀那些被腐化的病夫，用他们的血铺成通往真正战争的道路——这会让血神愉悦。
它转身，朝着“血斧帮”据点的方向走去。脚步很稳，很重，利爪在水泥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仓库地下室里的第二次仪式已经过去两天了。新召唤出来的那只放血鬼——为了方便区分，我们叫它二号——比一号更沉默，更阴郁，但同样充满杀戮欲望。三只恶魔兽和那个血颅则永远处于兴奋状态，不停嘶吼，不停刨地，渴望鲜血和战斗。
疤脸和他的手下们则处于一种既恐惧又亢奋的矛盾状态。他们亲眼见证了恶魔的召唤，获得了“力量之神”的眷顾，但也清楚地知道，这些恶魔完全不受控制，随时可能反噬。这两天他们按照二号放血鬼的要求，在工业区搜集关于“怪病”和“动物异常”的信息，结果发现情况比预想的更严重。
“至少有三十个人出现了那种症状。”一个手下向疤脸汇报，“发烧，出疹子，然后‘痊愈’，变得强壮，但皮肤发绿，眼睛发光。他们都在说一个叫小绫的姑娘，说是她治好了他们。”
“小绫？”疤脸皱眉，“什么人？”
“贫民窟的一个丫头，十几岁。据说她会一种偏方，能治各种病，但不收钱，只要点食物或者小东西。现在每天都有不少人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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