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往下想。
办公室门开了，组长走出来，表情严肃。“所有人注意，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上级有新指示。”
组员们面面相觑，放下手里的工作，开始收拾东西。李锋最后一个站起来，慢慢走向会议室。
会议很短，内容简单得让人不安。组长宣布，鉴于工业区治安形势恶化，上层决定派遣特警队进行“清剿行动”。行动时间是三天后的午夜，目标是“血斧帮”的主要据点——那间发生过第一次召唤仪式的废弃仓库。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一个组员问。
“配合。”组长说，“提供情报支持，维持外围警戒，行动结束后负责现场清理和证据收集。记住，这次行动以特警队为主，我们只是辅助。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抢功，更不要……节外生枝。”
他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特意看了李锋一眼。
李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心里明白，这次清剿行动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如果那些“东西”真的和“血斧帮”有关，如果仓库里不止一个放血鬼，那么特警队可能会遭遇意想不到的抵抗。
更让他担心的是，他昨晚在那个废弃车库里发现的符号和血迹，显示那些“东西”的活动范围正在扩大，已经不限于仓库周边了。特警队清剿仓库，可能会把它们逼到更广阔的区域，造成更大的混乱。
但他什么也没说。说了也没用，只会让自己更被孤立。
会议结束后，李锋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开始写那份永远也写不完的报告。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知道“血斧帮”到底在搞什么，需要知道那些“东西”有多少，需要知道上层的真正意图——是真的要解决问题，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他想起了那个从黑市弄来的大口径手枪，想起了藏在保险箱里的证据，想起了那晚放血鬼火焰般的眼睛。
也许，他得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了。
下班时间到了，组员们陆续离开。李锋最后一个走，关掉电脑，锁好抽屉，走出办公室。在警局门口，他遇到了那个年轻搭档小王。
小王看起来有些不安，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李哥，我听说……特警队这次带了不少重武器。喷火器，破门锤，还有……据说还有灵能干扰装置。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锋心里一动。灵能干扰装置？那是用来对付灵能者或者……某些特殊存在的装备。普通帮派火并根本用不上这东西。
“你从哪儿听说的？”
“我表哥在特警队后勤处。”小王声音更低了，“他说这次行动保密级别很高，装备清单都是特别审批的。李哥，我觉得这事不对劲。普通清剿行动需要喷火器吗？需要灵能干扰吗？”
李锋沉默了几秒，然后拍拍小王的肩膀：“别多想，做好自己的事。记住，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
小王点点头，表情依然困惑，但没再说什么。
两人在警局门口分开。李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但走了两条街后，他突然拐进一条小巷，改变了方向。
他要去一个地方。一个他很久没去，但现在必须去的地方。
那个在贫民窟诊所当医生的老朋友，也许知道些什么关于“怪病”的事情。而李锋有种直觉，工业区的“那些东西”和贫民窟的“怪病”，可能是同一条线索的两个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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