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家伙们。”庚辰在意识里叹气，“这些毛茸茸的刺客比红疯子还难对付。至少红疯子目标明确，就是来打架的。这些猫……它们只是在觅食，在占领地盘，但正好撞进了我的网络里。”
它通过节点向周围的老鼠下达指令：全体撤退，放弃该区域，向泵站主据点集中。同时让蟑螂信使散播腐化信息素，试图驱赶猫群——信息素能让普通动物产生恶心和晕眩感，但对适应性强的野猫效果有限。
果然，猫群只是骚动了一下，有些猫开始打喷嚏、摇头，但没有离开。独眼老猫甚至变得更加警觉，它显然意识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试图影响它们。
就在这时，一只年轻公猫发现了节点旁边的一个小型孢子散布点——那是庚辰之前布置的，用来缓慢扩散腐化微生物的菌囊集合体。公猫好奇地用爪子拨弄，菌囊破裂，喷出一小团彩虹色的孢子云雾。
公猫吸入了一些孢子，立刻开始剧烈咳嗽，眼睛流泪，踉跄后退。其他猫见状，纷纷发出威胁的嘶叫，围着那个孢子散布点，但又不敢靠近。
独眼老猫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还在咳嗽的公猫，又看了看破裂的菌囊。它用爪子把菌囊残骸拨到一边，然后抬头，独眼直勾勾地盯着通风管道深处——那里是蟑螂信使藏身的方向。
它发现了。
不是发现了蟑螂本身，而是发现了那种被“观察”的感觉。野生动物的直觉有时候比任何高科技探测器都灵敏。
老猫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整个猫群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它们不再专注于捕鼠或翻垃圾，而是开始系统性地破坏节点周围的一切可疑物体：用爪子撕碎真菌团，用牙齿咬断菌丝，把孢子散布点一个个踩烂，甚至开始挖掘埋着节点种子的淤泥。
“它们要把节点拆了！”庚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次级节点虽然不重要，但它是网络南部边缘的关键哨站，一旦被破坏，那片区域的监控就会出盲区。而且猫群的行为模式显示，它们不是无意识的破坏，而是在有目的地清除“异常”。
它必须做出反应。
但怎么反应？调动鼠群去驱赶？刚才的警报显示，节点周围的老鼠已经被猫群杀了至少五只，剩下的都逃散了。鼠群数量本来就不足，再派过去也是送死。
派腐化狗去？泵站这边只有三只狗，而且都带着伤，对付猫这种敏捷型对手效果有限。猫太灵活了，狗追不上，反而可能被猫群采用游击战术消耗。
“看来得我亲自跑一趟了。”庚辰控制狗身体站起来，虽然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至少不影响基本行动了。“希望这些毛茸茸的家伙能讲点道理……虽然可能性不大。”
它通过灵能网络通知泵站周围的腐化动物提高警戒，然后独自沿着管道朝南部节点方向跑去。
距离不远，大约八十米。庚辰跑得不快，节省体力，同时通过沿途的蟑螂信使实时监控猫群的动向。就这短短几分钟，猫群已经把节点破坏得差不多了：真菌团被撕成了碎片，孢子散布点全部被毁，甚至节点周围的淤泥都被翻了一遍，埋着的节点种子被挖出来，叼在嘴里玩耍。
独眼老猫站在一片狼藉中，独眼扫视着周围，像是在评估战果，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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