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5831742" ["articleid"]=> string(6) "636174"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4章 初识过往" ["content"]=> string(7027) "

贺知兮浑身如抽干了力气,依靠墙壁才能站住。

闭眼是血腥中的婚房,尸体横陈,丫鬟嬷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他像个疯子般闯入,甚至无视她的感受强势占有。

撕裂的痛楚,还有耻辱感,都不如此刻要杀了他的心。

管家从外面回来,夜风吹在楼遇身上,他咳的更厉害,削瘦的身体欲要倒下,一手撑着墙壁弯腰缓解。

崔管家从抽屉里找出药,“楼总,您身体不好,回房休息吧。”

贺知兮逃也似得离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安慰自己,只是碰巧长得一样,楼遇早就死在皇宫一场大火中,烧的尸骨无存。

他不会像这个人一样病恹恹的,他眼神总是充满防备,甚至不会平心静气说话,永远对所有人有敌意,可以为了别人投来的眼神而杀人,性子嗜血无常。

贺知兮回到酒店蒙住被子,身体不受支配的疲乏,玄狸戳了戳她,抱怨道,“你让我自己去打探张荷的事,也不说多等我一会儿,害的我走路回来,你要补偿我啊。”

贺知兮听不到他的话,宛若回到与楼遇初遇时。

那日父亲带回浑身是血的他,叮嘱自己小心照料,后来才知他是赢国不受宠的皇子,母亲出身低微却先皇后一步诞下长子,他注定在吃人的高墙里生存艰难。

皇帝忌惮皇后母家,随着楼遇出生后,一个个正统皇子出生,楼遇成了皇室尴尬的存在,上不得玉碟,算不得主子,没有皇室姓氏不得奴仆眼。

后来赢国战败,索性推出他做质子,楼遇母亲已是尝尽艰辛,怕他到敌国再次承受侮辱嘲讽,在车队到边界时,她以性命护着他逃脱。

国家不仁,帝皇不义,她早就看尽人情凉薄,只希望楼遇找个地方安度余生。

楼遇历经大劫了无生意,父亲一时无从安慰,除了熬药救治别无他法。

贺知兮喂不进去药,心中颇有同情,顺嘴说了句,“你不吃药怎么能好起来,他们欺负那样欺负人,你就不想报仇吗?”

听了她的话,楼遇终于有了反应,捂着伤口起身,将药一饮而尽。

后来的日子里贺知兮俨然把他当成病弱中的弟弟看,添衣送饭带他市集闲逛,父亲则教他习武修身,以道养心,希望他能慢慢回归常人生活。

楼遇一直表现的很好,会帮她劈柴挑水,偶尔笑着接下她的打闹,一度让贺知兮忘却他所经历的事。

直到两年后皇室中人发现他踪迹,暗中派侍卫追寻到住处,贺知兮亲眼看见他将人绑在屋后树林里,用匕首一寸寸割下侍卫皮肉。

侍卫嘴被堵着叫喊不出,割了无数刀却还要清醒着看他挑断手脚,最后将袋子里一堆白花花的蛊虫倒在身上啃噬。

没有皮囊的人,鲜肉跳动在空气中,血淋淋上蛊虫蠕动,贺知兮再也忍不住恶心,将他刚给自己做的清汤面吐了个干净。

楼遇手上很干净,揽着她回房间,“师姐,我做的面不好吃吗,师傅去赴宴,还有半个月回来,我得照顾好你,想再来一碗吗?”

这是贺知兮第一次察觉他是个疯子。

再后来他对她寸步不离,许是怕她告诉父亲事情,也许是真的喜欢她到寸步不离。

外界多年战火连绵,楼遇已成长得足够优秀,他要回到权利争夺的旋涡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离开时将贺知兮堵在房间说,“师姐,在我回来前乖乖等着,别辜负我对你的喜欢。”

这不像一场告白,在她看来,更像是楼遇警告她,她会变成他的所属。

楼遇走后不久,经历凌洛杀害父亲,贺知兮在父亲临终前被托嘱给故人之子萧询。

萧询对她很好,她不知是记挂着楼遇的话,还是想等他回来诉说委屈,拒绝掉萧询几次提亲;谁让她记吃不记打只念着楼遇陪她长大,偷偷给她买一堆糖果子,躲着父亲吃。

后来听说楼遇破关斩将,一跃登上帝王位,那帮他的家族正是凌洛家。

贺知兮只可恨自己没有实力报仇雪恨,在父亲庇护下生的无忧不知刻苦学艺,在萧询又一次提亲时,她鬼使神差应下。

要么说上天最会捉弄人,她以为可以奔赴一段新生活,心怀希望地在婚房等萧询掀盖头,没想到却等来凌洛与楼遇。

原来凌洛爱萧询,爱到得不到就毁灭,跟楼遇一样疯,痛杀萧府五十三口人。

楼遇比她变态,可以忽略血腥尸体,枉顾萧询布置的婚房,对她做禽兽不如之事。

眼泪滚进被子里,贺知兮很介怀他做的事情,所以啊,她逃掉了,拼命努力修行习武找时机报仇,她无法在楼遇的后宫里安心承欢,哪怕只有她一人。

玄狸听到九夏回来,忙变成猫扎进她被窝,皮毛沾到湿意,身子一顿安静地缩在她身侧。

九夏提着盒蛋糕,疑惑道,“贺师姐你睡了啊,我还拿着楼总送的蛋糕呢,他说可能是自己突然出现吓到你了,要我替他说声道歉。”

贺知兮闷声闷气应了声,背过身不再说话。

做了一夜梦,梦里她在黑暗中一直跑,后面有只带着兔头帽子的狼追,他追到自己了却关在山洞里不吃。

饿极了就用牙齿蹭蹭她脸颊,用粗粝的大舌头舔的她满脸口水。

贺知兮闭着眼睛推开玄狸,这猫知道她喜欢睡懒觉还故意使坏,满脸都是他臭口水,实在恼人。

玄狸就是个饿死鬼投胎,上顿没消化就开始想下顿,听说酒店早上用广式早茶招待,这会儿恨不得把猫主子扛在肩上带过去。

等九夏一出门,他迫不及待变成人,拉开贺知兮被子推着人进洗手间,给她挤牙膏束发,比小丫鬟还尽职。

紧推慢赶,终于在人家吃到一半的时候上到餐桌。

昭节九夏给她俩留了位置,九夏对时出现时消失的玄狸已然习惯,吃着奶黄包将信封钱给她,“昨天你走后,师兄大显神通,一鼓作气抓住那个占房子作乱的小鬼,这是分你的。”

贺知兮没要,“是你们的功劳,我不能收这份钱,你拿回去分了吧。”

推脱间,楼遇穿着身浅色休闲装过来,他端着份干蒸烧麦和糯米卷放在桌上,含笑说,“限量特供,方便加个人一起用餐吗?”

九夏使劲将昭节往角落推,忙不迭请人坐下,支着脑袋笑的没眼,认定是师兄捉了小鬼让楼遇一夜焕发荣光。

他褪去病重惨白,隐约有几分血色,额头梳上半边头发让人移不开眼,多金大方,举手投足间教养十足。

试问谁能拒绝他说的任何请求!

" ["create_time"]=> string(10) "1676909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