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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口、袖口镶滚的雪白银狐毛蓬松柔软,愈发衬得那张脸莹白如玉,清丽绝伦。鸦羽般的乌发绾成端庄的朝云近香髻,发髻一侧簪着祖母顾令仪所赠的羊脂白玉忍冬花簪,温润内敛,另一侧则是累丝点翠镶东珠步摇,颗颗浑圆硕大的东珠垂落,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温润皎洁的光华,华贵而不张扬。
那双清澈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宫门前早已聚集的各府车马人群,无波无澜,沉静得如同江南深潭。
鸦雀无声的宫门前,骤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之声。无数道目光,惊艳、探究、好奇、揣测……如同无形的丝网,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嘶……那位便是……定国公府那位在江南养病的嫡长女?”
“错不了!竟是从谢首辅的车驾上下来的!这般容貌气度……难怪……”
“谢家明珠,掌上予昭……名不虚传!这般姿容,当真是……”
“不是说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吗?这瞧着……哪有半分病气?”
“嘘!慎言!没看谢首辅亲自带着吗?这份荣宠……”
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谢予昭恍若未闻,只静静侍立在祖父身侧,微微垂眸,姿态恭谨。那支忍冬玉簪在她鬓边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如同无声的守护。
第二辆马车的帘子也被掀开。定国公夫人沈如晦身着绛紫色一品诰命大妆,神色端凝,由丫鬟扶着下了车。
紧随其后的谢雨柔,穿着一身按份例制备、虽也精致但用料与绣工明显逊于谢予昭的茜素红云锦宫装,发间那支她咬牙拿出的赤金点翠步摇,在谢予昭发间东珠温润的光华下,竟显出几分刻意堆砌的俗艳。
她低眉顺眼地跟在沈如晦身后,努力维持着柔顺的姿态,唯有交叠在身前、死死攥着锦帕的双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泄露着心底翻腾的嫉恨与难堪。
谢执中与世子谢云澜早已下马。谢执中身着二品锦鸡补服,端方持重。谢云澜则是一身清贵的翰林青袍,风姿如玉。父子二人快步迎上前。
谢观丞的目光落在孙女沉静的脸上,花白的须眉在寒风中微微拂动。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替谢予昭拢了拢斗篷的领口,动作间是毫不掩饰的珍视。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谢予昭耳中,带着磐石般的安稳力量:
“阿韫,宫阙巍巍,自有其法度。谨记‘定、正、明、慈’四字。万事有祖父在,亦有谢家在。你只需如常,做你自己。”
他宽厚温暖的手掌,在孙女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是,祖父。阿韫谨记。”
谢予昭屈膝,声音清越从容。
谢执中亦走到女儿面前,眼中是深沉的关切与信任:
“阿韫,持心如砥柱,行止合礼度。父亲与你大哥,就在前朝。”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沈如晦,带着嘱托:
“夫人,照顾好阿韫。”
沈如晦用力点头,眼神坚定如铁。
谢云澜则对妹妹露出一个温和而鼓励的笑容,低声道:
“阿韫,安心。大哥在。”
这厢骨肉至亲,殷殷关切,情真意切。轮到谢雨柔时,气氛陡然不同。
谢执中面色端肃,目光带着审视与告诫落在她身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雨柔,今日宫宴,谨守本分,安分守己。莫要行差踏错,徒惹是非。记住了?”
那“徒惹是非”、“搅扰清宁”八字,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谢雨柔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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