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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脚细密如发,花朵饱满灵动,藤蔓蜿蜒舒展,清雅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华贵。
领口、袖口皆镶滚着雪白蓬松的银狐毛,愈发衬得那张被精心描画过的面容莹白如玉,清丽绝伦。
沈如晦亲自为她插上最后一支发簪——那是一支极其精巧的累丝点翠镶东珠步摇。
流苏垂下,颗颗圆润硕大的东珠在烛光下散发着温润内敛的光华,与她耳垂上同套的东珠耳坠交相辉映。没有过多的宝石堆砌,却自有一种沉淀的贵气与清雅。
“好……真好……”
沈如晦看着镜中的女儿,眼中含着泪光,又是骄傲又是心酸,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娘的阿韫……长大了。”
顾令仪也在顾嬷嬷的搀扶下过来了。她看着盛装华服的孙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欣慰。
她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样式古朴却温润异常的羊脂白玉簪。簪头雕的,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忍冬花。
“阿韫,”
顾令仪将玉簪轻轻簪入谢予昭发髻一侧,与那东珠步摇相映成趣,温声道:
“这是祖母当年出嫁时,你曾外祖母给的压箱底。忍冬凌冬不凋,祖母盼你……亦如此花。宫阙巍巍,人心似海,记住祖母的话,也记住你对你祖父说过的话。谢家的灯火,照的是正道,守的是本心。”
谢予昭感受着发髻间那支带着祖母体温的玉簪,指尖拂过那冰凉温润的忍冬花苞。
她看着镜中那个华美端丽、眉宇间却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静与清光的少女,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祖母,娘亲,阿韫记住了。”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如同玉石相击,清越地回荡在暖阁之中,也敲打在窗外悄然窥听的、谢雨柔那颗被嫉恨灼烧得千疮百孔的心上。
明日,宫门深似海,灯火照人来。
建昭十七年的腊月廿五,雪后初霁。晨光清冷,将巍峨宫阙的琉璃瓦与朱红宫墙映照得愈发肃穆庄严。承天门外宽阔的御道上,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露出湿润的青石板。
此刻,此处却成了整个京城最煊赫的所在。各色品级的官家车马流水般汇聚,身着朝服补服的官员、盛装华服的命妇闺秀,依着礼制或骑马或乘车,在引礼内侍的指引下,井然有序地汇向那扇象征着无上皇权的巨大宫门。
空气里弥漫着龙涎香、清冷雪气以及一种无声的、紧绷的威仪。
定国公府的青幄马车在御道旁一处相对宽敞的位置稳稳停下。前后两辆,规制皆显赫不凡。
谢执中与谢云澜也早已下马,父子二人身着深紫与青色的官袍,气度沉凝,静候车中人。
第一辆更为宽大稳重的马车车门打开,须发如雪、身着深紫云纹一品公服的谢观丞,在长随的搀扶下缓步踏出。他那双历经三朝沉浮、阅尽世事的眼眸,平静地掠过眼前喧嚣的宫门盛况,不见波澜。
随后,一只戴着雪白狐裘暖套的纤纤素手探出车门,轻轻搭在早已候在车旁的谢云澜伸出的手臂上。
霎时间,仿佛连呼啸的北风都为之一滞。
谢予昭身着雨过天青雀羽蓝妆花缎宫装,宽大的云袖与曳地裙摆上,银线淡金线绣制的忍冬缠枝纹在晦暗天光下流转着深海与晴空交织的梦幻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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