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48446" ["articleid"]=> string(7) "63607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0章" ["content"]=> string(3841) "
这盏“灯火”能否入他眼,能否照亮他认定的前路,最终,将由他亲自判断。
徐令殊看着儿子沉静无波的面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既有对儿子深沉心思的了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她转而看向皇帝,温婉而郑重地应下:
“陛下放心,臣妾明白。宫宴诸事,臣妾自会安排妥当,定不失皇家体统,亦会……仔细端详这位谢家姑娘。”
她将“仔细端详”四字说得清晰而有力。
萧聿修满意地点点头,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如此甚好。前朝还有几件棘手的折子,朕先回御书房。皇后,宫宴之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他站起身。
徐令殊和萧庭琛连忙起身相送。
“恭送父皇(陛下)。”
待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凤仪宫门外,暖阁内只剩下母子二人。
徐令殊走到萧庭琛面前,抬手替他理了理方才行礼时微不可察歪了一分的衣领,动作温柔细致。她望着儿子年轻却已沉淀了太多重担的脸庞,声音放得更轻,带着母亲独有的暖意:
“琛儿,母后只问你一句,无关朝局,只问本心。若那谢家姑娘……品性端方,才貌俱佳,你可愿试着……与她相处看看?”
她的目光充满了关切与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萧庭琛垂下眼帘,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绪。他沉默了片刻,久到徐令殊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终,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平静地看向母后,那眼神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沉淀、凝聚。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地、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点头的幅度极小,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不是应允,更像是……一种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初步印象与权衡后,对某种可能性的……不排斥。
如同在茫茫前路上,终于看到了一盏灯火的微光,虽不明亮,却值得暂时驻足,看看它能否燃得更旺。
徐令殊看着儿子眼中那抹深沉的微光,心中了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不再追问。
暖阁内,沉水香的香气依旧萦绕,窗外宫灯的光晕透过窗纱,在地面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宫阙深深,一场名为“相看”的无声风暴,已在年关将近的喜庆帷幕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皇后娘娘宫中发出的宫宴请帖,是在一个雪霁初晴的午后送达定国公府的。
那帖子以明黄宫缎为底,饰以金线勾勒的鸾凤祥云纹样,边角用朱砂钤着凤仪宫宝印,庄重华贵得不容置疑。
宫中内侍总管亲自送来,姿态恭敬却带着皇家特有的威仪。
请柬摊开着,墨色小楷工整清晰。在“定国公夫人沈氏”之后,紧挨着便是两个名字:
谢氏女予昭;谢氏女雨柔
暖阁内,炭火静静燃烧。沈如晦挥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顾嬷嬷守在门外。
她将那册页轻轻放在顾令仪手边的紫檀炕桌上,指尖在那几个名字上无意识地划过,最终停留在“谢予昭”三个字上,仿佛那字迹带着灼人的温度。窗外雪光映着她眉宇间化不开的凝重。
“母亲,”
沈如晦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顾令仪的目光落在册页上,久久未动。那朵在江南绣了无数遍的忍冬花,仿佛正开在孙女的姓名之上。
她捻动佛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半晌,她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十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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