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48443" ["articleid"]=> string(7) "63607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7章" ["content"]=> string(3630) "

“我特意给您带的!还热乎着呢!”

油纸包里,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糖人儿。并非寻常的飞禽走兽,而是一朵含苞待放、姿态优美的忍冬花!糖浆熬得金黄透亮,勾勒出的花瓣和缠绕的枝叶纤毫毕现,在烛光下折射出温润甜蜜的光泽。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憨态可掬的兔子糖人,显然是给母亲沈如晦的。

顾令仪看清那朵忍冬糖花,先是一怔,随即眼中漫上无法抑制的暖意与欣慰。

她接过那朵精巧的糖花,指尖触到微温的糖壳,仿佛触到了江南老宅窗外那年年凌冬不凋的花枝。她抬头,望着孙女被灯火映得愈发明艳的脸庞,笑意从眼底深深漾开:

“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份心。这花儿捏得真好,像我们松鹤堂檐下那株老梅旁的忍冬。”

“可不是嘛!”

谢予昭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那捏糖人的老师傅手艺可绝了!我就比划着说,要一朵冬天里也开得精神的花儿,要像祖母绣在帕子角上的那样!他几下就捏出来了,分毫不差!”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还学着那老翁沙哑的吆喝声:

“‘吹个糖人儿咧,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心里想的,老汉都能给您吹出来!’”

她学得惟妙惟肖,那点市井的烟火气被她模仿出来,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憨活泼,惹得顾令仪和沈如晦都忍不住笑出声。

暖阁里顿时充满了轻快的笑声,连侍立一旁的顾嬷嬷和听雪、秋月也抿着嘴乐。

沈如晦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接过女儿递来的小兔子糖人,指尖却习惯性地探向谢予昭的手背和脸颊:

“外头风大,冻着没有?斗篷够不够暖?手炉还热不热?”

语气里是化不开的关切。

“娘亲放心,暖和着呢!”

谢予昭顺势依偎过去,将微凉的脸颊在母亲温暖的手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

“二哥可仔细了,寸步不离的。那风根本吹不着我!”

她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下午的见闻:

“娘亲,您不知道,东市可热闹了!新开了好些铺子,有家胡姬开的酒肆,门口飘着异域的香料味儿,可好闻了!还有西市口那家炙羊肉铺子,排了好长的队,香气飘得半条街都是!二哥说改日带我去尝尝……”

她声音清亮,眉飞色舞,将在江南十年未曾见过的京城鲜活烟火气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沈如晦听着,看着女儿神采奕奕、眼眸晶亮的模样,昨日那点担忧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柔软与庆幸。

她抬手,温柔地将女儿鬓边一丝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眼中是纯粹的满足:

“好,好,娘亲的阿韫高兴就好。看你这么精神,娘这心啊,才算真真落回了肚子里。”

顾令仪含笑看着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俩,目光又落回手中那朵忍冬糖花上。烛光透过晶莹的糖壳,在掌心投下温暖的光晕。

她轻轻摩挲着那微凉的轮廓,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孙女在喧嚣市井中驻足挑选时那份沉静的用心,也看到了那份被谢家如珍似宝护着、却依旧在风雪里倔强生长的韧劲儿。

“祖母说得对,”

顾令仪的声音温和而笃定,带着洞悉世事的慈祥:

“我们阿韫啊,就该多出去见见风。你看这忍冬,经了霜雪,糖浆裹了,反倒更显精神,甜到了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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