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48434" ["articleid"]=> string(7) "63607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8章" ["content"]=> string(3711) "

“嗯。”

他低应一声,算是回应了陈砚之的话,却并未就“宫宴”一事发表更多看法。仿佛谢予昭是真病弱还是假示弱,于他而言,此刻尚不值得投入过多心神去揣测。

他重新拿起朱笔,目光落回那份北境军粮的奏疏上,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平稳:

“此事暂且如此。你奔波一日也乏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陈砚之也习惯了太子这种说一不二的作风,知道他对谢家小姐的兴趣暂时到此为止。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得嘞,臣告退。殿下也早些安置,这些折子……是永远批不完的。”

他行了礼,转身抓起自己的大氅,利落地披上,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再次合拢,将风雪隔绝在外。萧庭琛依旧端坐于案后,烛火在他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他并未立刻提笔,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久久未动。

谢予昭……定国公府那盏被阖族捧在掌心的灯火……

他的指尖再次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白玉扳指,冰冷的触感让他思绪更加清晰。陈砚之的话没错,宫宴便是最好的试金石。

无论她是真病弱还是假示弱,无论谢家此举是出于保护还是另有深意,在那座煌煌宫阙之下,在无数双或明或暗的眼睛注视中,一切伪装都将无所遁形。

他倒要看看,这位被祖父寄予“山之格局,溪之慈悲”厚望的谢氏嫡女,在那场避无可避的宫阙盛宴之上,将以何种姿态,照亮……或是点燃这京城的哪一方天地。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重新专注于眼前的军粮调运方案,朱砂笔尖沉稳落下,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思绪飘飞,从未发生。书房内,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炭火静静燃烧的暖意。

而遥远的定国公府揽月轩内,谢予昭已沉入黑甜的梦乡。

窗台上,那枝从江南带来的、早已干枯却依旧倔强保持着深红轮廓的梅苞,在静谧的京城夜色里,无声地守候着即将到来的、属于它的第一场宫阙风云。

晨光熹微,穿透揽月阁雨过天青色的窗纱,在室内洒下柔和朦胧的光晕。

谢予昭早已起身,由听雪和秋月伺候着梳洗更衣。镜中人影亭亭,一身浅杏色绣忍冬缠枝纹的软缎袄裙,外罩件暖玉色滚银狐毛边的比甲,乌发松松挽了个简单的垂鬟髻,簪一支素雅的珍珠步摇,清丽得如同枝头初绽的新雪。

她望着镜中,指尖无意识拂过鬓边——那朵从江南簪回的干枯梅苞,已妥帖收进妆匣深处,可那份江南烟雨浸润过的灵秀,却沉淀在眉宇之间。

“小姐,夫人定是心疼您,让您多歇歇的。”

听雪一边为她整理领口,一边轻声劝道。

谢予昭唇角微弯,带着点江南水汽氤氲过的软糯:

“我知道娘心疼。可我就是想……早早看见她呀。”

声音里那份自然而然的依赖与亲昵,是独独给母亲的。

她站起身,拢了拢袖口,“走吧。”

刚踏出院门,便见回廊那头袅袅娜娜走来一人。谢雨柔一身月白素缎袄裙,外罩件薄薄的淡紫斗篷,乌发梳得一丝不乱,簪着支素银簪子,脸色依旧刻意显出几分苍白。

她见到谢予昭,脚步微顿,随即扬起一个怯生生的、带着恰到好处敬意的笑容,快步上前盈盈一福,声音细弱如柳丝拂水: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49146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