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48433" ["articleid"]=> string(7) "636073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7章" ["content"]=> string(3689) "

谢云峥亲自带精锐护卫南下,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震慑和宣告。而谢予昭避而不见……与其说是病弱,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刻意的低调和回避——回避在这敏感时刻。

这念头如电光石火,在他冷静的思绪中清晰起来。他仿佛看见风雪官道上那辆被严密守护的青帷马车里,并非一个病骨支离的少女,而是一位心思玲珑、懂得藏锋守拙的世家贵女,正隔着车帘,冷静地观察着这初返的京城,以及……即将面对的风雨。

“殿下?”

陈砚之见太子久久不语,只是盯着烛火,手指轻敲桌面,忍不住唤了一声。

萧庭琛指尖的动作骤然停住。他抬起眼,深邃的眸底已恢复一片沉静无波的深潭,仿佛刚才刹那的锐利思辨只是烛光的错觉。

萧庭琛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冷静。

他重新靠回椅背,手指习惯性地轻轻转动着左手拇指上那枚温润的白玉扳指,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洞察力:

“谢家若真担心她体弱至此,受不得半点风霜颠簸,此刻最稳妥的法子,应是让她开春之后再回京,帘幕再厚,寒气依旧能侵。这般阵仗……倒更像是做给外人看的。”

陈砚之一愣,脸上的轻松随意瞬间凝固。他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愕然地看向萧庭琛:

“殿下的意思是……她是……装的?”

这个念头太过大胆,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未必全然是装,”

萧庭琛语气依旧平稳,眼神锐利如鹰隼:

“谢小姐幼时体弱是真,江南调养多年,据孤所知,早已大安,虽不及常人健硕,却也绝非一碰就倒的琉璃盏。此番‘旧疾反复’,不下马车……”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那辆停在风雪中的青帷马车:

“或许只是谢家谨慎,不欲让她在归京伊始便成为众目睽睽的焦点。又或者……是她自己,亦或是谢家,想给这京城各方……留一个‘既定’的印象。”

他的分析冷静而精准,抽丝剥茧般将表面现象下的另一种可能揭示出来。

陈砚之听得怔住了,仔细回想当时的细节——老夫人滴水不漏的言辞,谢云峥警惕的姿态,以及那辆过于“隆重”的马车……越想越觉得太子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他放下茶杯,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若真如此……这位谢小姐,心思倒是不浅。谢家此举,也颇有深意。”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

“不过殿下,她装与不装,又有何妨?横竖年关将至,宫里面那场大宴,按规制,她作为定国公府嫡长女,谢夫人必定要带她入宫觐见的。到时候,是真是假,是龙是虫,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娘娘们和各家诰命眼皮子底下,总得露出真容来。是病西子还是……别的什么,一看便知。”

陈砚之的话,带着几分看好戏的促狭和笃定。

萧庭琛转动扳指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深邃的目光投向案头一份尚未批阅的礼部奏疏,那上面隐约可见“年关宫宴”、“命妇朝贺”等字样。

他沉默了片刻,眼底深处是一片沉静的思量,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只是极淡地牵动了一下唇角,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其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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