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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柔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谢予昭的方向,泣不成声:

“姐姐!姐姐!雨柔知道错了!当年……当年都是雨柔年幼无知,被那黑了心肝的下人蛊惑!她……她说姐姐若在,府里最好的东西永远轮不到雨柔,雨柔一时鬼迷心窍,才……才……呜呜呜……姐姐,这些年雨柔日夜悔恨,恨不能替姐姐受那落水之苦!每每想起,心如刀绞!求姐姐看在……看在同姓一个‘谢’字的份上,原谅雨柔年少糊涂!雨柔愿做牛做马,弥补过错!只求姐姐……给雨柔一个改过的机会!”

她哭得情真意切,肩膀不住地颤抖,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若非谢予昭早已从母亲和大哥的信中,知晓这位继妹在京中贵女圈里长袖善舞、名声颇佳的“本事”,以及她这些年表面恭顺、背地里的小动作不断,恐怕也要被她这副痛彻心扉的悔过模样打动几分。

厅内一片寂静,只有谢雨柔压抑的啜泣声。沈如晦气得脸色发白,胸膛起伏。谢执中脸色沉肃,眼神复杂。谢云澜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谢雨柔。谢云峥更是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一脸“看你能演到几时”的讥诮。

谢予昭静静地坐在母亲身边,神色平静无波。她看着谢雨柔声泪俱下的表演,看着那“柔弱”姿态下掩藏不住的、投向自己时那抹一闪而过的怨毒与算计。祖母顾令仪教导的“藏锋守拙”与祖父谢观丞点化的“格局慈悲”在心间流转。

她心中雪亮:这哪里是真心请罪?分明是借着归家团聚、众目睽睽之下的时机,以退为进,用“年幼无知”和“下人蛊惑”轻飘飘揭过当年几乎害死自己的罪行,更要当着全家人的面,尤其是初归的自己,演一出“幡然悔悟、姐妹情深”的戏码,抢占道德高地,博取同情,也试探自己的深浅。

她谢予昭,岂是能被这等拙劣把戏拿捏的?

就在沈如晦忍不住要再次呵斥时,谢予昭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缓缓站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谢雨柔面前,并未立刻让她起身,而是微微俯身,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妹妹这是做什么?”

谢予昭的声音清越柔和,如同江南初融的溪水,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快起来,地上凉。大冬天的,若是跪出个好歹来,岂不是让祖母、父亲母亲心疼?”

她的话语温婉,却字字珠玑,点明谢雨柔将“心疼”的责任推给了长辈,暗示谢雨柔此刻的举动本身就是在给家人添堵。

谢雨柔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眼前这张在灯火下美得惊心动魄、眼神却沉静如深潭的面孔,心中猛地一悸。

这双眼睛……太清澈,太通透了,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她准备好的哭诉和哀求卡在喉咙里,一时间竟忘了接话。

谢予昭的手依旧悬着,姿态优雅,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过去的事,妹妹既说是年幼无知受人蛊惑,想必这些年也受尽了良心煎熬。祖父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妹妹既已知错,又何必再如此自苦?祖母和父亲母亲都是明理宽厚之人,岂会揪着幼时过错不放?起来吧。”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既肯定了“知错能改”的道理(暗示谢雨柔的“错”是板上钉钉),又抬高了长辈的宽厚(堵住了谢雨柔继续卖惨博同情的路),最后一句“起来吧”,更是带着嫡长女天然的威仪,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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